第三章[第3页/共7页]
恰是这一点,别人视若珍宝,他却弃之如履,让别人多么的不甘!
这个明字,用金漆涂成,烙在那黑沉牌面上,莹泽极盛。青衣如有所思,再次拿笔,缓慢记录下来。舒晏再也耐不住,第三个站起家,不等舒老发话,自去取牌。
前后不过眨眼之间,与舒仪刚才那冗长取牌截然对比。
******
他这几声哀叹,自是指朝中情势严峻,要先把舒家内部的局势给决定了。这话音里的可惜,指的倒是舒仪的家主之位。厅中之人听到他那两声“可惜”出口,俱是惊奇不定。对于家主之位,舒家之人无不垂涎,对舒仪的不学无术,家中早有微议,舒老常常一笑置之。现在松口,好似一颗石头丢入平湖,涌起了阵阵波澜,世人由惊转喜,心中已是百转千回,万千动机萦回脑海。
那黑牌上“明”“德”“景”三个字是取,舒哲等人紧握黑牌,有喜有忧,有叹有虑,而舒陵在挑选道上及时转头,高雅一笑,说不出地动听。
想起摸到无字黑牌的舒仪,青衣转头去寻,她早已坐回椅中,只手支颚,袖遮去大半张脸,灯火燃了半夜,晕晕糊作一团,昏黄中瞧不清舒仪的神采。青衣凝睇不动,等她行动,半天不见任何反应,那模样倒仿佛是……睡,睡着了……
通过了前院,中院,径直走进古木参天的麓院后厅。舒家七个年青后辈早已坐等多时。除了这七人,右下首还坐着一个青衫儒士,身边带着个垂髫孺子,灵动的眼睛正四周乱瞄。舒老踏进厅中,悄悄咳嗽一声。厅内世人的视野刷地一下全看向门口。
舒老面色如土,又咳了一阵,续又道:“舒家能帮手皇家三代成为门阀第一,那是因为这里有舒家的端方……端方很简朴,家主之位,能者居之!你们兄弟姐妹七人,是各有本领,小七和轩儿稍年幼些,也是聪慧过人,这家主之位,本是想等小七多历练些光阴,可惜啊可惜……”
小柯抬开端,无法地嚷:“师父,你老是说半句留半句,做门徒的我真是很累啊!这舒老要不是宠舒仪,又如何会帮她,明天你也看到了,舒家哪个不比她强啊……舒老不是帮她,莫非还是害她不成?”
舒仪缓目迎上舒老,那张于紫袍格格不入的病容上暴露些浅笑意,对她点头,她回之一笑,站起家,广大的衣袖拂过桌角,绣边处恰是红色丁香,簇簇如云。
舒轩微微一怔,诚恳道:“不晓得。”明眸内敛沉下,月红色的身影清雅超脱。
舒老抚额,那双手也爬满了皱纹,越加显出其衰老怠倦,他沉声问:“小七,如许安排,你可情愿?”
轻翻牌面,光滑黑面上铁画银钩地写着一个“明”字。
盘子蓦地下沉一寸不足。旁人皆是一惊。卢昭快速左手握盘,空出一手,拿起第三面牌,躬身作揖,恭敬地将牌递与舒仪,行动一气呵成。牌到面前,舒仪才反应过来。接过牌,心中迷惑非常。
“宁远侯,”青衣轻叹,语音清扬,“是昆州异姓王杜震的第三子,恶劣不堪,最好酒色,其为民气术不正,生性残暴,西南有歌讹传唱:‘生子莫如杜三郎,爹娘无福命嫌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