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章 ：玉璧[第11页/共12页]

日光强大，却被两柄宝剑耀出的寒芒逼得失了色彩。

他的右臂勾在我腰间，我亦紧紧地搂着他，对于方才的伤害心不足悸，对于当下的密切行动更是脸红、难堪。我感遭到他的鼻息吹在我的脸上，垂垂炙热，也炽热了我的气味……

他包好玉璧，目光微垂，眉宇间盈盈一水，似有凝神，不知在想甚么。

用过午食，我出门采药，赵慕必然要陪我去，说是不放心我一人外出。

我缓缓地闭上眼睛，从喉咙里艰巨地挤出沙哑的声音，“若我死了，你永久也得不到天剑。”

吴雍转头望向内里，思考着甚么。昔日明润的神采已变得乌黑，眉宇间的崇高神采已被本日的阴晴不定与灰败晦涩代替，国破家亡，江山破裂，臣民沦为亡国奴，他亦沦为逃亡王子，天下之大，那边才是国？那边才是家？吴公子雍的名号，只能埋没在浑乱人间，保存的只是一具臭皮郛，行尸走肉罢了。

虽是剧毒，却也不是甚么难明的毒。毒素吐出大半，他已无性命之忧。

一刹时，两大妙手缠斗一处，激撞出的银芒麋集如雨，看不清身形的变动，只见两条黑影飘忽地飞旋，只闻狠恶的铮铮声……即便瞧不清战况，我也明白，此乃存亡之战。

“你可真吓人，不会驯马，还逞强。”降落的声音近在耳畔，浓烈的讽刺意味，倒是温润的。

“绑上呀。”我将绳索放在他手里。

我悄悄一笑，“我也没有掌控，要把过脉才晓得。”

他久久地看着我，眼神变幻莫测。最后，他温雅地淡笑，“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。”

“哇”的一声，皓儿吐出一口鲜血，昏迷倒下。我稳定慌乱的心神，为皓儿细心诊视，接着沉着道：“皓儿中毒了，照此看来，饭菜被人投毒了。”

我暗自感喟，吴雍竟不信赖无泪！

“你若死了，黑鹰狡计得逞，你的公子就更伤害了。莫非你想因为小人而死？我晓得你不怕死，但是被小人害死，值得吗？剑客，应当死在敌手的剑下。”我不客气地游说道。

赵慕找我，必有要事。随他来到竹舍外的溪畔，我悄悄不语。他站在临风处，宽袖顶风飘荡，侧颜深沉得高深莫测。

“你如何会……”

“既然公子不信我，我也没甚么好解释的。”

女儿复活，云酒娘笑逐颜开，对我戴德戴德，我却对她说，我们要告别了。

他的胸膛贴在我的后背上，就像一块烫红的铁，烙得我脊背皮焦肉烂，手足却像被冰封了似的生硬。而他的三名侍从和皓儿，纷繁望过来，赏识我们的密切行动。

我伸出双手，筹办让他再绑住双手。无泪却愣了一下，“如何？”

“是你技不如人，还是你用心为之？”吴雍重重道，一字字咬得极其狠重。

他一笑，面不改色，“既是如此，你就收好玉璧。”

“是吗？”吴雍拉长了调子，锋利的目光逼得我无所遁形，“照此说来，你也不知他的名讳？”

我耸耸肩，低声道：“你应当明白，黑鹰在你和吴雍之间教唆诽谤，他要你死！”

俄然传来的一句话，令我顿住脚步。赵慕的嗓音降落得令人没法抵当，我想抽成分开，却如何也移不开脚步。

“我是不信你，但是你这是甚么态度？”

无泪的剑锋直指赵慕的咽喉，那剑锋就像是剧毒之蛇吐着恶毒的蛇信子，“你打不过我的，只要交出玉璧，我可饶你一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