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 一笔银子[第2页/共3页]

林媚展了纸片一看，倒是五张银票，每张银票三千两，足足一万五千两。一时攥紧了，手却发着抖，说不出话来，只看着顾奶娘。

林媚自伤出身，正起了愁绪，被顾奶娘的行动吓了一跳。这件旧袄是顾奶娘最喜好的，上京路上，不管气候冷热，顾奶娘都喜好贴身穿戴它。有一次阳光恰好，她劝顾奶娘脱下来晒晒太阳，顾奶娘愣是不肯。还说道这件袄子在菩萨跟前祈过福，穿戴无病无灾，脱不得甚么的。到了苏府，顾奶娘又慎重其事把这件旧袄和别的紧急的物件清算起来，趁无人时藏在床底阴暗处。这会晤顾奶娘一剪子剪陈旧袄，林媚失声道：“嬷嬷，你这是？”

林媚昨儿在苏夫人房里存候，倒是听苏夫人提及，说道苏老夫人娘家在柳州，那处所山明水秀，尽出漂亮人物，前届状元郎柳永，就是柳州人氏，算起来，乃至和苏老夫人娘家沾了一点儿亲戚。

主仆两人说着话，另有苏夫人房里一个大丫头来传话，说是苏老夫人娘家侄女带了少爷蜜斯上都城，刚迎了出去，苏家留她们住下，前头已是摆了席要给她们拂尘，女眷另在阁房治席。苏夫人让林媚出去陪客，趁便先见见亲戚。

见林媚垂下头，暴露纤细的脖子，楚楚不幸，顾奶娘忍不住搂住她，摸摸头道：“蜜斯啊，你爹爹固然败家，但是你爷爷和外公家，当时但是易州一方人物。就是你娘，也是大家称道的才女。他们若在天有灵，如何忍见你沦落的不如一个丫头？”

罗明秀一见林媚，瞧着她身上穿的衣裳，却止了步，神采极是奇特。跟在她身后的小丫头，乃至“噗”一声就笑了出来。

有一个潜伏的背景，另有一笔银子在手，林媚的小腰板，一下硬了起来，行动生风，领着顾奶娘出了房门。

林媚之前也没甚么好衣裳，进了苏府后，苏夫人把本身没穿过的几套衣裳找出来给她，又交代下去，让人从速再做几套好的送来。顾奶娘这会找来找去，倒是发明苏夫人送来的衣裳不管布质还是刺绣，都是上品，比林媚本身的衣裳高了很多层次，倒是能穿了见客的。因挑了一套出来，看着林媚换上了，又道：“穿上这套虽老气了一点，胜在慎重。”

“回易州干甚么？”顾奶娘苦笑了，“蜜斯啊，你一个弱女子，若被人晓得手边有银子，是祸不是福。现在在苏府，却最是安然。我晓得，苏少爷喜好阿谁表蜜斯，但婚姻之事，向来是父母之命，媒人之言。他们如此，本已是越礼了。该退出的是那位表蜜斯，而不是蜜斯。何况苏夫人待蜜斯至心，这一条，顶过别的千万条来由。”

“我的傻蜜斯啊，当时拿了这银子出来，你爹指不定十天半个月的，就赌光了呢！就是你爹不赌光，林家那些亲戚，也会哄光的。到头来，你半分也摸不着。你娘和你爷爷没了，你爹又是一个不管事的，若家里有银子，反而要坏。”亏的蜜斯当时穿的灰扑扑，竟日低头做针线，大门不出，二门不迈，这才幸免了祸事。那起小门小户的，天然不敢上门求娶蜜斯，那起高门大户的，嫌蜜斯没有嫁奁，也不会上门。若不然，凭蜜斯这边幅，又有嫁奁傍身，还不晓得会生出多少事来呢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