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1章 半夏与生姜[第2页/共3页]

总裁去送行的无一人，教习去送行的就那么几个，张凤鸣去了，德灏去了，戴梓也去了，他也是唯一一个翰林院前来送行的同僚。

戴梓颤巍巍地接过来，却已是能转动，肃文扶着他渐渐又灌了出来。

两人不由都变了色彩，戴梓的嗓音似含着痰普通，粗沙沙哑。

这日，众门生还象平常一样进学，戴梓也象平常一样，讲授算术，他就如许笑眯眯地，海兰珠与麻勒吉瞎混闹，图尔宸两手托腮，闭目养神，他似都视而未见。

“这嗓子是毁了，说话看来尚可，也不知还能不能再作教习？”秦涧泉叹道。

“拿来！”肃文接过来，渐渐给那戴梓灌了下去。

见他与肃文所讲分歧，秦涧泉也没留他。

蒲月节事件后，他更是低头走路，恐怕树叶落下来，再把头突破了。

“我，我……”

“戴梓，你试着说话，开口说句话。”秦涧泉道。

二人对视一眼，都从速回到戴梓身边。

“中毒了！”肃文蓦地反应过来，他拿起酒壶，倒了一些出来，却没法鉴定是否有毒。

眼看勒克浑又仓促而去，世人的眼睛却都集合在戴梓身上，肃文用拇指渐渐掐着他的人中穴，不知过了多久，那戴梓竟是渐渐展开了眼睛。

“去去，二哥，他就是头猪，我俩搭伙，我吃肉，你吃菜。”海兰珠笑着凑过来。

“生半夏？”

“我们是端亲王府的，王爷命我们过来，说有个叫肃文的门生？”一个侍卫非常客气。

“图尔宸，你快去陈述给成总裁，墨裕，快去请太医！”秦涧泉眼看人就要委靡下去，内心不由大急，这咸安宫已走过水，如果再在这死了人，那他这个当值副总裁就说不清了。

“来了，来了！”勒克浑端着一碗姜汁跑了过来，虽说只要小半碗，但姜皮、泥土俱在。

蒋光鼐的走，在翰林院就象石头落水，只激起几圈波纹，

“教习，再喝一碗，”肃文把碗又递到戴梓口边。

那勒克浑毫不游移，回身朝小厨房跑去。

秦涧泉还多了一道珍珠鱼丸，别的的竟是都一样。

“是啊，”传闻是端王所派，秦涧泉松了口气，“您找他有甚么事儿吗？”

“去，弄些水来，给教习漱口，不断地漱。”肃文叮咛道。

“得了二哥，我们俩吃您几块肉，看把您心疼的，我们惹不起躲得起，您再说，还让我们用饭吗？”那麻勒吉竟是站起来，端着食盒就走。

“行了，你俩都别争了，再吃，你俩都象直奔菜市口的主了！”

“教习，戴教习，”肃文看那戴梓已是有些痉挛，“快，先给他把口撬开，过会儿就张不开了。”

秦涧泉也知肃文颇懂歧黄之术，也喊道，“快，快！”

“应当是。”肃文天然也晓得此中的短长，如果是阿里衮站在面前，他不会讲，但是站在面前的是一个饱读诗书且品德不错的秦涧泉，他觉着不必坦白，“象是生半夏中毒。”

午餐，也是由外务府官厨所作，溜鸡脯、香麻鹿肉饼两道主菜，加上桂花辣酱芥、香辣黄瓜条两道开胃小菜，主食倒是快意卷与莲子糕，吃得那麻勒吉满头大汗，赞不断口。

再看那箱子豆腐，他夹起一块，放到鼻边闻了闻，也无异味，他却不敢吃下去。

“少吃几口吧，你们也不是没去看过，那些五花大绑后背插牌的赃官，哪一个不是肥头大耳，那血啊，‘噗’，喷得老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