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 大觉寺[第1页/共2页]

“既为削发人，自当遵循清规戒律。”老衲人笑着合什答道。

殿门以外，一老衲人却正与一香客正在飘飘大雪中扳谈。

几句话充满禅机，说得福庆五体投地，肃文倒是云端雾罩，“十五六岁的年纪，恰是一年一变的时节，这个子比我还高招一截。”福庆笑着解释道，“他大病一场，在炕上躺了半个月，方丈您却不在寺里，我连个筹议的人也没有……”

这落雪无声，漫天飞舞，偶尔一剪红梅俏跃枝头，肃文不由兴趣大开，他一勒马缰吼道，“这骑驴冲雪过剑门，我自横刀两昆仑，人生又能有几次？能有几次？不成孤负了这好景色！”

“你，”那香客竟然笑了，“那里来的美女，让你不守戒律？”

那方丈却始终谛视着肃文。

肃文顿时对老衲人来了兴趣，福庆一拍身上的积雪，走进大雄宝殿，那老衲人却正自上香，他上前见礼，“一去游方两年，方丈别来无恙？”

对了，为嘛肃安不来？

“何为入定？”肃文却紧追不舍。

“敢问方丈，何为悟心？”肃文让他看得不舒畅，内心更是不舒畅，这时节，应与麻勒吉等人转着火炉吃着火锅，或是与惠娴对座炕上，看着惠娴忙活女工，皆是人生乐事，却让阿玛拉到这冰天雪地的寺庙中来，贰内心模糊有股邪火。

皑皑白雪当中，群山环绕之下，大觉禅寺跃入视线。

“断除烦恼既可入定。”那老衲人又笑了。

肃文暗自迷惑，但看着老衲人在雪中行动如飞，直朝后山而去，他也只好跟了上去，但固然他这一年打熬得身强骨壮，待走到一处枯草孤坟之前，也是累得直顺粗气。

那方丈却打趣道，“悟心不想修心，入定却自寻烦恼，唉，人缘必定，走吧。”

阿玛福庆与没有跟本身说这是甚么人，老衲人也是守口如瓶，这内里到底是甚么人？阿玛福庆不来，大哥肃安不来，却恰好让本身在此大雪中前来祭拜？

“吃了素斋再回吧。”老衲人却规复了那笑吟吟的模样。

“何为……”

“那我传闻，大觉寺方丈不守清规，废弛民风，膝下却有一子。”那香客看起来并不象来礼香拜佛，倒象是专为来诘责普通。

“好。”那方丈也不谦让。

从大觉寺出来，雪倒是下得更大了，肃文压抑的表情却一下开阔起来，他一跃上马，策马疾走起来，任阿玛福庆在前面喊破了嗓子。

老衲人的目光早就投到他身上，谛视很久，看得肃文心神乱跳。

他看看老衲人，见老衲人涓滴没有反应，无法之下，只得放开香烛，祭拜下去。

跟着福庆冒雪自庙门向上，经碑亭，过放生桥，绕过钟鼓楼，穿经天王殿，便行至大雄宝殿之前。

晨钟暮鼓，法香蒙熏。

那老衲人看看他，却一摔袍袖，笑着走进大雄宝殿，“老衲夏有竹夫人，冬有汤婆子（烫壶），这不是两个老婆吗？”

福庆在旁笑道，“方丈您不识得他了？他就是我的二儿子肃文啊！”

那香客顿时哑口无言，恨恨地看看殿里，扭头回身冒雪而去。

“悟心既是修心，打扫洁净，其心自现。”老衲人倒是又笑了。

老衲人却一收笑容，长叹一口气道，“名震京华，名动天下，阿弥陀佛，我还是我，他不是他。”

“不了，方丈，内里雪大，快过年了，家里人都等着，您不在，腐败我也没过来，这明天是赶上了。”阿玛福庆叨唠起来，他看看肃文，“您返来就好，他来岁就十七了，我会让他过来找您，聆听教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