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章 北市马乱[第2页/共3页]

她落地的间隙，又一波人已然盖了过来。阿鸾翻身，借力勾到搭台的木梁之上，绿袖当中倏然飞出一双匕首。

季剑变色，道：“是马群过来了！”

聚在马场四周的人群固然临时沉寂了下去，茶棚里看热烈的客人们却交头接耳吵得正炽热。旁桌一个喝茶的大汉啧啧道：“争来争去，倒争死了一匹马，真是不法。”

阿鸾举着染血的匕首，嘻嘻笑道：“现在，另有人要夺马么？”

巫王皱眉，未及开口，便觉脚下闷雷滚滚，全部空中都在颤抖不已。这类声音他实在过分熟谙――万马齐奔，鼙鼓之音，如浊浪排空、万涛击石，这是只属于疆场的金戈铁马之阵，毫不该该呈现在繁华安乐的王都沧冥。

被卷进人群的西陵韶华仰首盯着寒影狼籍的双匕，一颗心俄然炸裂般痛的难受。

拥在铁门前的人或被撞飞，或被踩踏，情状皆是惨烈难言。场核心观的人早已吓得失声尖叫起来，极度惊骇中，他们毫无章法的撒腿乱跑，试图躲开马群进犯。但是，因为地区狭小，人流过分麋集，这场骚动早已演变成恶性踩踏变乱，混乱难控。

“树大招风，怨不得旁人，他若肯分半杯羹给其他马场，也不至于这么遭人嫉恨。”此次说话的，是一个上了年纪的白叟家。

二层茶馆，年纪稍小的锦袍少年急得面红耳赤：“阿姐，阿鸾那臭丫头已经撑不住了，我们再不脱手，这马场真要被毁掉了。你们咽得下这口气，我可咽不下。”

“引马曲……”九辰起家，奔到茶棚外，环顾一圈，飞身掠至最高的酒坊顶上。

夺马的另一帮人岂肯逞强，见这景象，立即在空中放了响箭，将暗处人手调集出来，杀向后院。

九辰面前一黑，猛地坠入眩晕当中。

巫王心中迷惑更甚，未及细想，耳畔蓦地响起凄厉的尖叫声与霹雷隆的马蹄踏地声。

“没事，就是俄然有些晕。”

远战已无能够，阿鸾只得双手抓住匕首，飞身与他们缠斗在一起。交兵的空地，她垂眸一看，台子上已经涌入了很多人，正狠狠撞击着后门铁栏，不由暗呼不妙。而令她更加头疼的是，现在，更多的人正翻超出木栅栏，奔入场内，诡计趁乱渔利，得些长处。

九辰沉默的坐回巫王身侧，垂目不语。巫王余光瞥见他半边脸都有些浮肿，嘴角处更是一片青紫，几不成见的蹙了蹙眉，低声叮咛晏婴道：“去找店家要块冰。”

马群距此不过天涯之遥，伤害随时都有能够产生。季礼已然急红了眼，正要再劝，便见晏婴气喘吁吁的从内里挤了出去，道：“王上，怀墨到了。”

巫王淡定的抿了口茶，然后放下茶碗，从晏婴手中接过了东西。

巫王却缓缓点头：“巫国百姓正深陷危难当中，身为一国之君，我岂能弃他们而去？”

阿鸾从袖子里摸出把精美的匕首，细细打量着阳光在刃尖上留下的细碎光芒。世人正要哄闹，便见阿鸾举起匕首，双腕一翻，在白雪面上刺下两道深深的血痕，脱手干脆利落。

巫王尚算平静，只问身边的怀墨：“眼下这环境，可有良策？”

阿鸾笑得有害：“待我去会会他们。”

晏婴立即会心，从速去茶炉旁找那对佳耦讨了些碎块冰，用帕仔细心包好，递给九辰，道：“气候热，小将军快敷敷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