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1章 2.26[第2页/共4页]

九辰当真的描述完，嘴角的弧度却越来越小，道：“我能够是抱病了。我不想再做如许的梦，也不想再在梦里见到她。”

他渐渐收答复在树干上的右掌，直到掌心那丝暖和完整消逝，才语气冷酷的道：“从小到大，除了兄长，那些血脉亲情于我而言，实在并无特别的意义。即便你们口中的那些本相是真的，我也从未期望过她能像梦中那样，做我的母后，陪我长大。”

听闻外孙醒来的动静，楚王一大早顾不上吃早膳，就急奔至帐中，亲身守在床边。

“寡人晓得，此事，你一向很经心。”半晌，楚王叹道。

发觉到熟谙的气味，九辰渐渐展开眼睛，嘴角微挑，道：“我梦到了她。”

两年前，邻近汉水的夜郎国大旱，闹了场史无前例的灾荒，夜郎国国主试图效仿楚王，在汉水之上偷偷搭建木桥，把从外借来的粮食运入夜郎。楚王得知以后，大怒不已，不但派人摧毁桥基，并命熊晖带三万精兵兵压夜郎。夜郎国主吓得魂飞魄散，亲身奔出城外，向熊晖告罪，并发誓再不动汉水一草一木，楚王才勉强出兵。

“听闻三日前巫王亲身带兵从沧溟解缆、日夜行军，人不离鞍，算日子，也差未几该到汉水了。”照汐谨慎的道。

守在帐外的灵士见那少年醒来，且单独涉雨朝神女树方向去了，欣喜之余，又不敢私行惊扰他，便只远远的尾随。

九辰茫然的站在大雨中，头顶闷雷滚滚, 电闪雷鸣, 又急又密的雨水一遍遍冲刷着他薄弱的黑袍和本就惨白的脸部。那股莫名的哀痛，又开端在胸中冲撞。

“除此以外，我不会再打搅她。我想，她和我一样，已有力再接受一份陌生的血脉拘束。”

这声音轻柔至极，和梦中的那声“辰儿”何其类似。

九辰抿起嘴角，复闭上双目，任冰冷的雨丝落在面上，好久，才展开冰冷的黑眸，道：“当年，她既然挑选沉水明志，这世上，想必再无她所牵所挂。死者为大，即便是在梦里，我也不该再扰她安宁。”

“他倒是耳聪目灵，非常见机。”这段笔墨，令楚王表情愉悦很多。

云灭后的十多年间，除了楚国霸道压人，不顾九州非议，摈除死囚在汉水之上搭建了铁索连接成的木板桥，用来运输北方粟米马匹兵器外，其他各国皆是循分守己，敢怒不敢言。

一份根本不安稳的豪情，即便是亲情，也必定是没有好成果的。到最后，也不过伤人伤己罢了。

九辰勉强喝了几口，略微复苏一些后，便道：“我本身喝，不敢劳烦外公。”

他怔然拥被坐起, 面前还是黑漆漆一片, 闲坐半晌, 便摸索着穿好鞋袜，循着影象走出了帐门。

九辰渐渐扬起嘴角，吐出一口气，便靠坐在树下，闭上了眼睛。唯独右掌，始终紧紧贴着神女树的树干。他有些累了，很想安稳的睡一觉，没有梦魇的觉。

即便，她真的能够死而复活，并成为一名慈母，可他，却没法再用对等的慕孺之情去回报她了。

叔阳目光微动，恭声问：“王上筹算调那边的兵马？”

语罢，他抖了抖已然湿透的黑袍，扶树而起，复循着来时的线路往大帐方向走去。

仿佛母亲的手掌，悄悄抚摩着离家返来的游子。

本来焦黑的树皮，现在湿漉漉的，缠满了枝蔓碧叶。九辰渐渐伸脱手，把手掌覆在层层碧叶之上，熟谙的暖流，复沿着掌心传入体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