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1章 12.25[第3页/共4页]

见巫王面色发白，似有疑窦，湘妃眉尖一蹙，有些不欢畅：“此事栖霞宫的宫人都可作证，臣妾骗王上做甚么？”

这时，殿外忽有内侍来报：“王上，风国的幽兰公主来了，说有要事求见世子殿下。”

因为这点，巫王对这个将来的儿媳妇，非常对劲。

两排书架中间的通道上，一袭黑袍的俊美少年，薄唇紧抿，精美的五官因痛苦收缩在一起，还是笔挺的跪在那面晶莹剔透的冰席上，神采惨白得几近透明。因为昨夜浑身湿透，现在，他黑袍上已结满了冰凌，唯独额前碎发，还不断淌流着盗汗。

晏婴仿佛抓住了拯救稻草，哽咽着道：“昨夜，王上统共睡了一个时候。殿下还病着，哪有本领去诏狱杀完人，又跑去湘妃娘娘宫里睡上半个时候呢？”

入冬以后，时令蔬菜大减。湘妃特地用黑豆发了新奇的豆芽，命膳房炖在汤中，一大早便亲身端到了垂文殿，和巫王共进早膳。

巫王的心，渐渐被揪了起来。采绿湖挨着栖霞宫和飞鸾宫，和北苑离得更远一些。

巫王一怔，便见那少年冲着他悄悄一笑，哑声道：“若儿臣说了，父王会信么？”

如许奇特的斑斓，总能令巫王想到当年巫山神女树下，阿谁手挽强弓、脾气萧洒的红衣少女。那是他这平生，梦之所向，梦之所思，梦之所往，亦是他这平生，最没法追悔之痛，铭心刻骨。

巫王怔愣了好久，双目狠恶的颤抖着，直到靴面的血，凝成暗红色，他才悚然回神，敏捷揽起阿谁昏倒畴昔的少年，冲着殿中内侍吼怒：“都愣着做甚么！立即传医官！”

巫王双足如同灌了铅，短短几步路，却走了好久。等终究走到那少年跟前，他有些颤抖的伸出右掌，暴露握在掌中的寒疾草，喉头如被人用力扼住般，哑声问：“为甚么不奉告孤？”

巫王眼底有些发青，似是没睡好，细嚼了一口豆芽，按例对湘妃奖饰了几句。平时最爱插科讥笑的晏婴，却站在一旁悄悄抹泪。

幽兰同巫王和湘妃见过礼，见殿中并无九辰踪迹，便从袖中拿出几株紫色的连根草。

晏婴跪到地上，一边抹泪一边认错：“老奴知罪。”认完罪，还是跪在那儿抹泪。

幽兰略一思衬，笑道：“幽兰记得走到半路时，听到了半夜的敲鼓声，应是刚入半夜。”

巫王盯着他拜别的背影，堕入沉思，心头，无端有些发慌。

巫王喉头有些发干，问：“昨夜，你是何时在湖边碰到他的？”

巫王如遭雷击，身材突然一僵，喉结滚了滚，竟无言以对。是啊，若九辰说了，他去的是采绿湖，不是诏狱，他会信么？这个题目，他不想深想。

巫王神采立时煞白。幽兰告别后，晏婴立即用力磕了个头，泪流满面，要求道：“求王上饶过殿下罢。都是那死主子看走了眼，冤枉了殿下，老奴定会好好经验他！”

栖霞宫在东南，诏狱在西北，两个完整相反的方向。

少年身材蓦地一颤，似是方才从冰窟里复苏过来，被冻住的衣袍因他的行动收回簌簌的响声，落下几块冰凌。

湘妃听了这话，清丽的容颜闪过一丝异色，微有责怪的看向巫王：“王上如何忍心用如此残暴的手腕去奖惩一个孩子？昨夜，殿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