714 记恨[第1页/共2页]

太后冷冷哼了一声，“谢璇，哀家还真是藐视了你，也藐视了齐慎。”

果然是个聪明人。谢鸾因弯起嘴角，对劲地笑了，“我想要甚么，太后娘娘应当再清楚不过了。”

“太后娘娘爱子情切，自是情愿为了陛下做任何事，只是……太上皇，就一定了吧？”

谢鸾因倒是刻毒地摇了点头，“当然不止。太后娘娘真是健忘，莫非忘了，当年，在我谢家风雨飘摇之际，落井下石之事了？”

已经入了冬，都城的夜，冷得人颤抖。

屋内略略一静，继而，被一阵泠泠水响突破。

她彼时，也确切是心狠的，因着曹芊芊的贴身丫头，为了自家女人的出息，将谢璇命笺之事奉告，她便将之鼓吹了出去，完整断了李雍的念想，也燃起了他的争储之心。

谢璇面上的笑容缓缓消逝，一双杏眼，冷沉下来，人，还是那小我，却再不是那样温软甜美的模样。

“太后娘娘莫要给我们伉俪扣这么大的帽子，忠，也要看如何忠，忠何人。大周皇室，凉薄寡性，鸟尽弓藏，如此不贤，凭甚么叫我忠？何况，若非陛下先使计，将我困于宫中，何来本日之祸？”

身后的殿门“吱呀”一声响，她赶快回过甚去，瞧见太前面无神采走了出来，面色在夜色的反衬下，显得有些惨白。

“皇后！”太后却又喊了一声，“你就守在门外，别让任何人靠近。记着了，要守着，你，亲身。”

太后望着她，面色惶恐，“你……你这是化身成了厉鬼不成？你和齐慎……难不成还真要不忠不义，做那乱臣贼子不成？”

“便该如何？便该早早杀了我，以绝后患吗？”谢鸾因冷冷勾起唇角，“太后试过的，不是吗？只是我命硬，总死不了，真是让太后娘娘您绝望了。”

太后抬起眼，望着面前巧笑倩兮的妇人，眸中浑沌庞大，说不出，是恨，还是惧。

江南也下了雪，只这雪，委实没意义得很，朝晨起来，也不过积了薄薄的一层，寿哥儿倒是欢乐，已经裹了厚厚的袄子，出去撒欢儿了。

太后浑身僵了僵，抬手，推开曹芊芊伸来搀扶的手，缓缓走进了夜色中，不知是不是错觉，那背影，透着两分老态的盘跚。

“天气已晚，皇后娘娘还是早些歇着吧！这都城的夏季，但是冻人得很，娘娘得把稳才是。”

“当然了……最要紧，还是太上皇对我谢家的宠遇，我谢家满门，都不敢忘，不能忘。我谢家满门忠烈，却落得了个如何的了局。”谢鸾因的笑容，已是带着刻骨的冷意。

“你就是因为这个，以是记恨哀家，记恨陛下？”太后白了嘴脸，只怕心中已是愧悔万分。

扬汤止沸，不如釜底抽薪。

“谢璇……倒是好久未曾有人这般唤过我了，倒甚是记念。太后娘娘此时这般唤我，倒是应景。我是谢璇，定国公谢广言之女。”

谁知，厥后，发觉了洪绪帝的心机，便觉定国公府乃是烫手的山芋，恰好，李雍倒是对谢璇铁了心。

谢鸾因意味不明丢下这一句话，反手，关上了殿外。

太后睨她半晌，突然咬牙道，“早知如此，当初哀家便该……”

曹芊芊心念几转，回过甚，望向谢鸾因，一双眸子中光色流转，暗淡不明。

太后回过甚，见谢鸾因已坐在桌边，正在姿势娴雅地斟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