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 观棋不语 2[第1页/共4页]

统统，尽在不言中。

他顿了顿，嘲笑道：“即便卑躬屈膝，燕人岂是那么轻易奉迎满足的，当他们的胃口越来越大，只怕不免一战！可惜太祖天子以将领的身份起兵，晓得军权旁落的短长，翡翠一朝最顾忌大将，何况安王集大将和皇族于一身。”

“一件事交来回回地问，你烦不烦！”云韩仙斜他一眼，低头拨弄棋子，俄然微微一笑，“我曾经跟我的门生说过一句话，世事奇妙之处，就在于死路也有朝气。”

霍西风冷哼一声，回身不睬。

静思宫内一片死寂，自从玉连真爬上屋顶唱歌，统统静思宫的宫女内侍都遭到峻厉惩办，重新换了一批人出去，此次慎之又慎，由胡大总管亲身遴选和调教，皇上一一过目后，才由胡大总管带出去面见玉连真。

太子暴跳如雷，“除了老三阿谁傻子，谁敢娶你进门！我要娶了你，不利的日子才算开端，懂不懂！”

听到模糊飘来的喜乐，玉连真翻个身将头塞进被子里，又俄然一跃而起，衣服和鞋都没穿，径直冲到院中。

待七重楼这方安静下来，一个宫装女子从假山后闪出，低啐一口，“水性杨花！”

谁知没走出三步，霍西风似发觉出甚么，三步并做两步冲来，挡在新娘子面前，透过珠帘，看到了一双盈满泪水的眼睛。

新娘子拉了拉太子的袖子，太子赶紧把她扶起来，为她正了正衣冠，又谨慎翼翼地扶走。

话音未落，玉连真已轰然倒地，满脸不敢置信，眼角的泪汩汩而出。

很快，两个红偶人从九曲回廊的深处被世人簇拥而来，顶着浑身满头的重物，一步一步走得非常艰巨。太子头上是巨大的金冠，装点着无数红宝石，正中是一颗夜明珠，在暗淡的光芒中灼灼发亮。新娘子头上的金冠足有太子的两倍大，金冠上的珍宝装点更加繁复，另有大小均匀、晶莹夺目的珍珠做成帘子，粉饰了全部面庞，在夜明珠的晖映下，那双乌黑的大眼睛在帘后闪动着灼人亮光。

乐乐当然不懂，霍小尧想半天没想明白，以求知欲满满的眼神盯住太子。

见太子三天工夫有如变了小我，面色惨白，眼眶陷落，颧骨矗立，乐乐终究阐扬怜悯心，大大咧咧道：“我都不急你急甚么，不想嫁的是我！皇上真不公允，你那么多妃子，少爷就我一个还想抢走给你，莫非少爷不是他儿子！”

玉连真连日酒醉，头痛欲裂，对堂下的一片黑压压的人头没有半分兴趣，伏在案上昏昏欲睡。胡大总管跪得腿麻，连连出声相请，见玉连真毫无反应，在心头叹了又叹，自作主张留下几个大眼睛圆脸庞的宫女，带着其别人轻手重脚退下。

云韩仙眉间一黯，信手拂乱了棋子，吃吃笑道：“此次算平局！”待安王拥她入怀，她俄然说了句不着边沿的话，“皇高低的是死棋。”

安王眸中闪过一丝戾色，双臂突然收紧，似从牙缝里发作声音，“阿懒，如果我们能活下来，你还会不会分开？”

安王拳头一紧，手心的一枚棋子立即成了齑粉。

说着，她俄然眼睛一亮，抓起一把棋子挣出他的度量，径直冲到雕栏边，对准湖上矗立的冰柱打下。棋子并没有射中目标，在结冰的湖面滑出老远，她懊丧地长叹，一颗接一颗地丢，大有不达目标誓不罢休的架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