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013章 谋面[第1页/共3页]
“子直公,可曾入眠?”
钱鍪一见李伯言如此年青,便觉不成思议,问道:“这碗面是你做的?”
“既然如此,韩公怕甚么?您又在怕甚么?”
“鄙人李伯言,奉恩师赵汝愚,赵相公之命,特来接教员回永州,然钱知州闭门不见,可让晚生好是苦等,无可何如,只得出此下策。”
这已经不关乎短长干系,而是让一名精忠报国的老臣,就如许屈辱而死,于国,是丧失,于情,不能忍!
“韩相公来信,托我问候您。”
钱鍪没想到,李伯言在这里给他来这么一出,有些手足无措,吞吞吐吐道:“本府不信!如果随随便便就有人拿信谎称赵相公弟子,难不本钱府都要见?速速退下,莫要不知好歹!”
“这……天然。”
赵汝愚只是点头不说话。借伐金之口,架空政敌才是真吧。
赵汝愚侧头看向钱鍪,笑道:“侂胄跟年丰,不是巴不得老朽病死在此吗?”
赵汝愚眼中尽是笑意,道:“节夫又干了甚么经天纬地的大事,想要奉告于某?”
“谢过钱知州。”
李伯言将复书拿在手中,道:“有恩师亲笔手札在此,门生出永州之时,特地谒见了范知州,向他言明此行之意,也有范公私信一封,钱知州可要过目?”
赵汝愚点头笑道:“开阔?不若愚直二字,来得贴切,你说呢?”
“那赵相公是您的同僚吗?”
房中传来一声沙哑的回应,“门未锁,年丰出去便是。”
钱鍪在边上不敢出声。朱熹、留正、周必大,这些人一个个的都被韩相绊倒,他这小小知州,何敢不从?只能在旁悄悄地等候赵汝愚。
李伯言看了眼刘封,说道:“丘山兄……”
钱鍪急咳两声,豪情这小子在这里等着他呢,兀的起家,神采阴晴不定,看着李伯言,道:“你……你……胡说!”
“吾已罢相,现在仅挂了闲职,年丰不必拘束。”赵汝鄙意到有些严峻的钱鍪,笑着让他坐下来。
暮春花落,庭中虫鸣不竭。钱鍪整了整衣裳,深吸一口气,才敢轻扣房门。
国士无双面,毕竟还是把钱鍪吸引过来了。
“既无强留之意,何来放人一说?”钱鍪也是怕了这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李伯言,最关头的,还是那招人恨的范念德,本身不动,竟然让一个愣头青过来,他是骑虎难下啊……
这一次,终因而有戏了。
“混闹!赵相公累病卧床,谁说被囚禁了?在别苑静修罢了,想走随时便可拜别,本府何曾禁止过?”
“不怕就放人!不然到了天下人皆倒之时,钱知州可就追悔莫及了!”
钱鍪难堪一笑,说道:“赵相公为人开阔,鄙人佩服。”
李伯言暗松一口气,幸亏没完整撕破脸,说道:“既然如此,钱知州还是让晚生见一见恩师吧。”
赵汝愚看着乌黑的窗外,久久不语,最后长叹一声,“难啊……”
钱鍪大喜,忙道:“那人可还在食铺中?速速招来举荐举荐。如果能够,来钱府当个厨子也是极好的。”
“这么说,只要赵……恩师承诺归去,您就放人?”
“哼,逆党罪首,汝真觉得找到大背景了?赵子直永久不成能再入中枢!”
刘封嘴角一扯,让李半州的后辈当厨子?想得有些多了。
钱鍪讨厌地看了眼李伯言,冷冷一笑,道:“你才多大,岂会是赵相公的弟子,见机些的,还是归去吧,免得招惹上甚么灾害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