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79.番外B（4）[第2页/共5页]

“陛下请左丞及诸位出来禀事。”

“她人呢？”

“好了，好了，小娘子，嘴先别张这么大，哎，不是这么吸气吐气的，来，跟我学！”

“值房人事撤的差未几了，七郎, 你也不小了, 给你个起家官，筹办入仕吧。”

一句废话也没有，这么单刀直入, 阿兄刚返来, 有那么急吗？晏清泽腹诽两句, 乖顺地应了个“好”，两只眼，却心不在焉地老往外溜, 他没甚么心机探听突厥长安的事, 也不甚体贴下一步国朝是否出兵南下, 只把一颗心，吊在那座小小的院子里。

东柏堂里，刘响把一早筹办好的百般东西呈在了晏清源面前，他很有兴味，借着烛台，托腮而视，目光在浩繁物件里睃巡了半晌，微微把眼一眯，晏清源拿起此中一件，忽的一笑，手指悄悄把鼓柄这么一转，一室内，便立时响起了清脆的叮咚叮咚声，极富节拍。

是个小拨浪鼓。

里头哀叫声间或传来，听得晏清泽内心一抽一抽的，胡乱把头一挠，踱过来，踱畴昔，实在忍不住了，奔到窗子底下，很想跟归菀说句甚么，又怕本身打岔添乱，强忍着，只能找徐之才：

像是过了很多个时候。

“小娘子，这会还不是叫的时候，留着力量，待会真该生的别没了劲儿呀！”

“子惠思我……”

可归菀的血没有止。

说完，丢给医娘个眼神，医娘会心，托稳了归菀，在她耳畔不竭连声鼓励：“小娘子，放松，对，深吸口气！”

“不是早让邺城最好的阿谁接生婆子等着了吗？人呢！”

脑筋里纷繁杂杂一片，没个方向，晏清泽感觉胸口间长满了老高的草，闹哄哄的，他坐不住，还是跟刚才一样又忍不住来回走了。

晏清泽终究被刘响拖走，一室内，又只剩了晏清源，他垂下视线，一双眸子，乌黑乌黑的，像夜阑人静时蒹葭丛中的一汪深潭。

看她一个娇弱弱的天仙似的描述，现在，发丝混乱，两颗眸子里盛满了晶亮亮的泪水，那一声，偏又凄楚得戳民气，婆子却不为所动，只暗赞她倒有点汗儿，不像经手的那些，哭嚎起来，的确要破了云彩头儿，嗓子读劈了！因而，又像哄猫唤鸡似的连“吁吁”几声，帮她顺气：

晏清泽发展几步，踉跄间，一下碰倒了盆架子，叮叮铛铛一阵杂音间，他大声吼了句：“徐之才！”

有一搭没一搭地对付着晏清源的问话，眉毛一拧一拧的，晏清源忽转过甚来，见他沮丧耷脸，一个没调剂过来，变成了个难堪又慌乱的模样，晏清源笑道：

“一来，血怕是止不住，二来，箭伤复发极其凶恶，小娘子元气耗尽了，七公子，快命人请陛下过来罢，部属真的无能为力。”

晏清泽顿时如蒙大赦，连声应下，一溜烟跑了出来，公然，迎上李元之一干人着了正儿八经的官服，燕儿似的排开，左顾右盼地都等着被召见呢。

刺目，黏稠，蜿蜿蜒蜒顺着湿透的被褥张牙舞爪地全漫到他视野里来了。

“七公子，她是不是受过箭伤？”

晏清泽再忍不住，热泪一下夺眶而出，将宁静入眠的婴儿从医娘手中接过，放到她枕边。

晏清源阖目揉着两边太阳穴, 立在窗前，听到脚步声，也不回身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