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8章 八十年的陈酿[第1页/共3页]

“我会妖术，又不会医术，还能自个儿医自个儿不成？”气性上来，她将被子踢开一脚，怒道，“大人另有甚么要审的，一次问个通透吧。”

她越笑越光辉，眼睛却也是越来越红：“但是春还没开呢，人就没了。”

“在返来的路上，有人同我交代了很多事。”他打断她的话，拿出一片蛇鳞放在她面前，轻声道，“本官眼下问你，不是不知，只是求证，还望掌柜的据实以告。”

但现在楼似玉的志愿与他刚好相反，她感觉内丹必须毁掉。

“它一早就该被毁掉的。”楼似玉伸手抹了把脸，“是我的错误才让它一向存世，以是我想弥补。送进灭灵鼎也好，亦或是交给殷殷让她化掉也好，这东西不能留。”

宋立言一震。

“不气了？”他挑眉。

“八十年前浮玉县一役，宋清玄与鼠王常硕同归于尽，化三魂七魄将其内丹封于石敢当――他用的这类封印术应当叫俱焚，在上清司没有传承，我只在一卷禁术录上见过名字，用厚重的笔墨写在卷宗的第一个。”

又好笑又感觉鼻子发酸，楼似玉哑声道：“不消找了。”

如果他没记错，裴献赋说过，千年之前的妖王只是被封印，而非神灭。若没有五大妖王的内丹为阵，持续加诸封印，那恐怕离妖王重现人间之日也不远了。

“你找甚么？”她小声哼着问。

“奴家哪敢生大人的气？”楼似玉撇嘴，“大人掌生杀予夺之权，奴家不过是一介蝼蚁。”

“裴前辈让我去寻蛇族圣物之事，我自会找他问清楚，但现在我问的是你，你若想我信你，就奉告我实话――你可当真没有害宋清玄之心？”

“她晓得甚么？当年大战，她一早负伤被送回岐斗山，连常硕如何死的都没瞥见，又以何态度来讲我？”胸口起伏，楼似玉红着眼看向他，“当时灭灵鼎下落不明，他别无他法，只能以禁术封常硕内丹，为的就是能给厥后人将之摧毁的机遇――这是他拿本身的灵魂换来的承平，大人是厥后人，既然拿到了灭灵鼎，也发明了常硕内丹，为何要听信别人之言，没将内丹毁掉？”

“他生前爱喝酒，有一天心血来潮，登山过水地去采了酒仙花，将之酿好了放在屋子里，说等来岁开春，就能与我一同喝上几盏美酒。到时候让我给他做两个小菜，要求不高，熟了就成。”

心头莫名一钝，像是被铁杵给狠狠抵了一下。宋立言不舒畅地伸手按了按，张嘴想说甚么，又垂眼咽了归去。

夜风吹过来，酒坛子里苦涩的味道卷了满院。楼似玉感觉本身的态度已经充足诚心了，但不知为何，宋立言看起来不太欢畅，拂袖回身，冷酷隧道：“本日便到此为止，掌柜的早些歇息。”

楼似玉咬牙，她与美人蛇倒是没多大的友情，但常硕临死都还惦记她。她欠过常硕的情面，如何也不能对美人蛇的存亡置之不睬。

宋立言沉默，脸上暴露几分他本身也没发觉的阴霾，恹恹地别开眼。

这话问得太荒诞了，楼似玉张口都答不上来，好笑地直摆手，又下得床去，拉着他往外走。

“你做甚么？”他一把将她拉返来，“不是还衰弱得很？”

被她吼得一愣，宋立言俄然想起当初岐斗山矮峰上他踌躇之时，有妖力打幻灭灵鼎的白光，唤醒了岐斗山里的妖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