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五章 据理力争[第1页/共3页]
林义哲听到沈葆桢下定了决计换址,但却杜口不谈关于“第一号轮船”的船型利弊,心知沈葆桢还是顾及左宗棠的面子。他没有再说甚么,对他来讲,能说动沈葆桢等人将船政厂址迁徙,已经很不轻易了。
“你!……”
“你……的确是傲慢!”周开锡的脸几近成了猪肝色,猛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,但他憋了半天,却也只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来。
“此次台风为害甚重,换址势在必行。”夏献纶起家答道,“正如鲲宇刚才所言,旧址已然全毁,再建亦不免再毁,莫若迁址于土实避风之处,为一劳永逸之计。”
“筱涛,你如何看?”沈葆桢转向夏献纶问道。
“……近为台风毁损船政厂址一事,与林氏子多忤,为其所诽谤,沈幼丹又一意包庇之,加上救灾时受风寒,卧床不能视事者六日矣。……此子语多狂悖,妄发群情,抵毁左公政声,以求直名。过后思之,此子概欲借换址一事发难,所运营者久矣,言含沙者意犹未慊,收罗四布,可为寒心。幸所做之事轻易明白,而当轴诸公另有能知左公与锡之者,或可无虞,然亦险矣。……锡性钝才拙,船政本非所长,来闽所历之事,不得不预做杞人之忧,侧身六合,四顾苍茫,不独前道险要,马首靡托已也。既不为闽中所容,故里复不敢归,唯有求暂入左公虎帐,聊避弋人之篡……”
“维允,你如何看?”沈葆桢转向吴仲翔问道。
听到周开锡话里话外反对调址竟然是为了保全左宗棠的面子,林义哲心中肝火升腾,但他言语之间,还是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。
听了沈葆桢的话,周开锡叹了口气,不再说话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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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到林义哲的阐发,四周吴仲翔等几位船政官员虽未说话,但从神采上便能看出,他们内心是附和林义哲的定见的。
“新址有大山反对台风,岂不比石壁更加坚毅?且不必破钞野生,现在旧址已被粉碎殆尽,若重新夯土打桩,形同重修,不但华侈人力物力,且一定坚毅,若台风再度来袭,岂不又是一场无勤奋?”林义哲还是神态平和的侃侃而谈,只是声音略高了些。他听到周开锡说换址破钞财力野生,便顺势给他算起了经济帐,“莫非我等非要再经历一场台风之灾,将无数赋税性命耗于无用之地不成?”
左宗棠接过信封来看了一眼,看到上面有沈葆桢的名字,便摆了摆手,亲随随即躬身退出。
左宗棠忿忿地转了几圈,垂垂的沉着下来,他回到桌前,又拿起周开锡的信看了一遍,沉吟起来。
听到夏献纶和吴仲翔全都附和林义哲的定见,周开锡的神采更加丢脸了。
好久,一名亲随急仓促的出去,将另一封信呈给了左宗棠。
看到身为船政提调,又是护理福建巡抚的周开锡气急废弛喝斥林义哲的模样,夏献纶和吴仲翔等船政官员皆眼现惊奇之色。
面前的这个年青人,不但是沈葆桢的亲侄子,又是林文忠公的亲孙子,而左宗棠曾拜林则徐为师,细论起来,林义哲的“父亲”林汝舟还是左宗棠的师兄,如果他真为明天之事硬要为左宗棠出头,等因而给左宗棠扣上了欺师灭祖的帽子。
至于“第一号轮船”,比及建成后弊端透暴露来,再行改正,也不算迟。因为轮船的改革有很大的余地。当然,关于改革的筹办事情,他还是得提早做好才行。现在的他,对此已经有了必然的腹稿,详细事项还需就教达士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