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 牵丝（5）[第3页/共3页]

接下来的景象都带着闲逛的波光，似幻似真，又仿若水中泡影，一触即碎。

凝木是精怪，死物蒙灵，没法聚气，无内丹，天然也没有任何法力。

那天的殿会以后，苏晋就留下了凝木，让她一小我留在了杨煜的寝宫中。

手中的五名香模糊有些发热，被我催出去的一缕香气逐步遣散了面前的黑雾，四周开端敞亮起来。

“我感觉……她很标致，很和顺，我看着就感到很舒畅。”凝木细心想了想，这般答道。

这声音温婉温和，似山涧流水，又如黄莺轻鸣。我有些熟谙，又有些陌生。

接下来，就是一片暗中。

“……对不起，阿凝。”

“朕瞧瞧……嗯，不错，‘煜’字便是这般写的。不过，”杨煜在一旁凝睇了一会儿，伸手拿起凝木方才搁下的紫毫，沾了墨水，又在上面添了几笔。“这一撇要直一点，中间的那一个点要短促些，如许才有劲道。”

“皇后？”凝木眼中闪过一丝迷惑，她看向杨煜，想了想，愣愣地问道。“就是那天的阿谁姐姐吗？”

那一晚，杨煜操心吃力地跟凝木解释了何为“名字”，何为“凝木”，何为“字。”

“高兴就好。睡吧，阿凝。”

他低声喃喃自语。

烛火幽阴暗下，待黑雾再次散去时，已经是白日的风景了。

她的脸上是罕见的些浅笑意，固然淡到几近看不见，但也比起我初见她时的无波无澜好多了。

“……煜者，光也……”凝木端倪间闪过一丝犹疑，轻声几次念叨着这一句话，半晌，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。“我懂了，你是煜，也是光。”

那又是谁？

“凝木？”苏晋意味不明地笑了一笑，又为本身斟满一杯黑如陈漆的龙膏酒，轻抿了一口。“凝心成木……凝神执笔守恒度，木绵花发锦江西。陛下好文采。”

凝木还是呆呆瞧着他，半晌，从口中干巴巴地吐出一个字：“嗯。”

“我说过了，我不会流血，不会受伤，更不会死。”

“你要线做甚么？诺，给你。”凝木有些不解，但还是把手中的线团递给了杨煜。她歪着头问了一句，很有些小女儿清纯跳脱的形状。

“它飞得好高啊！又高了！又飞高了！”

我为木人，而你牵丝。

凝木闭眼摇了点头，仿佛没有听懂。

灯影重重间，他的眼底如寒潭之水，冰雪漫天，看不见一丝笑意。

“……没能庇护好你。”

“因为――你是朕最贵重的东西，除了朕，谁都不能将你粉碎。”

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