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 牵丝（4）[第2页/共3页]

武德年间，曾有一月妖精反叛皇城，死伤无数，高低民气惶惑，恰是他出的手。官方对他的传言也是神乎其神，很有逼近鬼神之说。

“是是是，臣知错……”下首一人悄悄抹了抹额头上的汗，唯唯诺诺地应下。

“回陛下，这便是臣得之不易的沉香木。”

“陛下可知，固然同有一个精字，但这精怪与妖，倒是截然分歧的两种事物？”

竟然是南朝苏晋。

零零总总的劝谏此起彼伏，杨煜皱紧了眉，神采间便有了几分不快。

管弦不竭的丝竹声中，那国师一袭朝服打扮，坐在榻上单独斟着酒，有服饰华丽环佩叮当的舞姬自他面前扭腰而过，他也还是面庞清冷，眼中无波地一抬头，抿下一口酒。

苏晋又是一笑。“红颜白骨不过转眼即逝，想必陛下也清楚。只是这一回，臣可不是为了给陛下进献美人的。”

“这是天然，还望陛下见笑了。”苏晋微微一笑，他翻手对动手掌悄悄吹了一吹，一道流光便跟着风飘向殿中。

“哦？那又是何故？”

“陛下！”边上一官员惊道，“此女乃是精怪，且自古以来红颜多祸国，还请陛下三思！”

怪不得凝木那般国色天香，传言南朝苏晋本身风骚萧洒，性子上也是素爱美人，便是身边的侍女也是千里挑一的绝色女子。凝木出自他手中，也不负他爱美之名。

“妖，是自六合之气、日月精华而凝神成丹的一种；怪，乃是死物蒙灵动之气而凝神的一种，无内丹，亦偶然。”

坐在他左上首的那中年男人身着玄黑五爪龙袍，头顶紫金龙冠，通俗冷冽的双眼半眯，兴趣缺缺地瞧着面前舞动的美人，偶尔闷一口酒下去。

这个苏晋，他到底想干甚么？

凝木面上无波无澜，双眼浮泛，直直地盯着火线，即便她本日的打扮可谓是倾国倾城，这木呆呆的神采却为她减色很多，姿容倒是比不上普通的绝色女子了。

“不过是一具木人，也想要凝出心，那便唤做凝木吧，凝心成木，倒也符合。”

我的疑问很快就获得体味答，因为这一刻斗转星移，我面前只是一花，本来清冷幽森的大殿就已经换成了一处丝竹管弦不断的琉璃宫殿，那些幽幽的灯火也被亮堂的宫灯所代替，全部宫殿上显现出一种与刚才截然分歧的热烈来。

人间王朝更迭本是人间至理，出的明君和昏君也不是一个两个，但是这一名南朝武德天子杨煜却从尘寰浩繁帝王中脱颖而出，名号响彻五湖四海。只如果和我普通大年龄的，根基上都听过他的大名。

那么他身边的这一名国师，便是当时鼎鼎驰名的“北有邵新，南有苏晋”的苏晋了？

“恰是。”苏晋面不改色地点头一笑，“臣用祝余草混了上等的朱砂，再辅以黄芝，才使得这沉香木化成了人形。”

“沉香木？可――”

国师盯着凝木看了一会儿，缓缓笑了。

“陛下，精怪之说到底不成全信……”

又过了一会儿，目睹杨煜面色更加无趣，即将要散时，先前一向在旁抿酒不言的苏晋俄然笑道：“陛下，臣月前出海，偶遇一名已死之人，获得了一段沉香佳木。不知陛下可愿抚玩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