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慰[第3页/共3页]

楚谣闷不吭声。

他说话带着淡淡笑意，但语气比这牢房还要阴沉，楚谣被迫寒毛直竖。

楚谣睫毛颤了颤，垂下头：“对不起大人，我……”

却闻声她小声说：“部属晓得大人是吃过苦的人，瞧不起我们这些世家后辈，可儿生百态，我们，也有我们的苦……”

寇凛抬了抬手，看着本技艺指上的金扳指，“六七岁时，世道终究安稳了点，我们也在一个处所待久了点，姐姐攒了些钱，便换成金金饰，谨慎藏在嫁妆里，说留着今后给我娶媳妇……”

可楚谣发明，本身内心头一点也不怕他。

他实在看不懂这小我，一会儿瞧着像个傻子，一会儿又沉稳夺目，反几次复让人摸不着脑筋。

她也有些明白，他并不是真在乎几个金子，就是风俗性喜好讹人。

乃至都思疑他说的这些狠话，究竟有几分可托度。

“可惜没过两年，我与姐姐失散了，我流落到扬州，被一个美意的军户收养。又没两年，养父战死在塔儿谷。当时我还不到十岁，兵部尚书一句父死子替，我就和很多或大或小的孩子一起，被抓上了疆场。”寇凛勾唇笑了笑，也不知在笑甚么，“悲伤？低沉？顾影自怜？整天在死人堆里打滚，哪有这个闲工夫？对于我而言，吃饱饭，活下去，能看到明早的太阳，已是值得雀跃之事。”

她的声音越来越低，寇凛的脚步逐步放慢，原地站了会儿，再一次折了归去，凉凉一笑：“成心机。”

他这一走，牢房里只剩下楚谣一个。牢门没有阖上，身前少了小我挡着，阵阵阴风劈面。

特别是彻夜，如何看如何怪。

楚谣张了张嘴，又咽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