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 初雪飘落[第2页/共2页]

到了一处残楼旁，红玫俄然道：“先停一下！”

她抽泣道：“如果他们能甘于贫困，男人的老婆就不会死；另一个男人的老婆也不会沦为娼妓。”

“哦，那是我弟弟的骨灰盒。他在瀛洲战役中一只胳膊被炸飞，却还英勇杀敌，最后血尽而死”。军官看着骨灰盒，回想那场惨烈的战役。

军官也不知看过多少美女跳舞，可真正令他动心的只要此次。他感觉她就像玫瑰一样有一种惊人的魅力。

“哼！归正我不识字，你就算骗我我也不晓得”。她活力地走回客堂，不肯再看他一眼。

她说着竟脆生生地掴了军官一掌。军官没有活力，只是悄悄搂住她，手放在她温热的背上，让她在本身怀里抽泣。

当结局女人的声声响起时，红玫早已哭得泣不成声。

隔了半晌，红玫翻开纸隔扇。一股冷风吹到她的脸上，她感觉非常利落。

红玫抱起尸身，轻抚着她的脸，抽泣着道：“她生前是一个斑斓仁慈的女孩，连只蚂蚁都舍不得伤害”。她俄然冲动道：“你看！你看她现在变成了甚么模样？”

红玫环顾屋子，指着佛龛道：“佛龛里不该该是佛像吗？如何是一个盒子？”

“汗青、哲学、文明、散文，小说等等。”

“信奉？信奉莫非能当饭吃吗”？红玫看着瓶里的樱花道：“用饭睡觉才是最首要的。生命的宝贵在于它不成反复。轻视本身的生命和伤害别人的生命是最光荣的。”

“你弟弟真是个英勇的人啊”！红玫不由赞道。

“可谁没有欲望呢”？军官看着红玫鼻尖的泪道：“如果有机遇吃苦，恐怕连傻子也不会甘于贫困。”

“我不信”。红玫道：“那这本书讲了甚么？”

“樱花。樱花虽美，花期却极短。日本用樱花的早凋对比军人不吝生命为国捐躯”。军官凝睇樱花，眼神那般持重。

瀛洲以外是一道峡谷。八路军先是滚石和火箭，后又冲下山坡展开了白刃战。日军只要五六百人，八路军却有一千多。他们寡不敌众，几近全军淹没。

红玫在这里糊口了十多年，天然是有深厚豪情的。她指着碎砖堕泪道：“看看你们做得功德。”

“也对，倘若一天没有酒，没有香水，我必然活不下去”。红玫还是在抽泣：“可我真的讨厌人间的悲惨，讨厌这个天下呢！”

在车上，红玫一向抱着她。她的眼泪一滴滴落到她的脸上。军官在后视镜里看着红玫，不觉也落下泪来。

红玫轻视道：“军人可真傻啊！生命是最贵重的，为君捐躯难道笨拙以极？”

“当然看完了”。军官笑道。

“这是川端康成的《雪国》：一个男人去雪国找他的恋人驹子，路上相逢了叶子。最后叶子死了，男人返回了东京。”

尸身的脸垂垂闪现出来。公然是红玫的老友。她的头骨已碎裂，脸像放在碎石上的面片一样不成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