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[第2页/共3页]

“顾叔叔没在家？”黛微轻声问。

如何送顾罡韬回家，要从速想个主张。哥儿仨你一言、我一语地运营着。齐栋楠瞪了齐浩楠一眼，他不想让弟弟乱掺杂，应当由他把顾罡韬领归去就行了，大老远把儿子送回家，顾叔叔感激还来不及呢，只要顾罡韬乖乖共同，给父亲说几句软话，局势必然能停歇，不会呈现尴尬的场面。顾罡韬内心还是没底儿，他以为事情远远没有这么悲观，这一顿打迟早是逃不掉的。顾罡韬早就做好了最坏的筹算，打得轻了也就那么回事，如果打得他没法忍耐，就放开腿跑，能跑多远跑多远，一辈子都不返来了。

“哇，心有灵犀啊，你真聪明！”齐浩楠脸上显出诡秘的笑容。

“你顾叔叔也是讲事理的人。君子一言，驷马难追，我如果在你们面前说话不算话，那还不成了吃屎的……”话说到这里，老顾俄然感到不当，从速打住，端起酒杯跟栋楠碰了一下，一饮而尽。

黛微仍然慢悠悠地说：“叔叔，您不要只看他的缺点，实在他身上的长处也挺多的。”

煤渣路上模糊传来脚步声，顾罡韬伸长耳朵，脚步声越来越近，转眼间，黛微已经气喘吁吁地站在他面前了。

长久的沉默以后，顾天雷转过身子看着儿子：“你另有脸哭？看看人家黛微、浩楠，哪个像你？三天不打就敢上房揭瓦！”

顾罡韬有点儿不知所措。面前的黛微，穿了一件蓝底碎花棉衣，掐尺等寸地烘托出正在发育的身材，脖子上围了一条米色毛线领巾，因为跑得急，面庞红扑扑的，长长睫毛下的一双眼睛，半是痛恨半是扣问。有生以来，他还是第一次与黛微如此切近，黛微呼出的气味扑上他的脸颊，像一股强大的电流。顾罡韬摸着脑袋，傻傻地问了一句你好，方才另有些愠怒的黛微随即粲然一笑。他们内心明白，统统的曲解已经冰释云散。

顾罡韬在栋楠的“押送”下终究返来了。走时的秃顶现在像被割过的韭菜，齐刷刷地冒上来，遮住了白铮铮的头皮。

黛微“噌”地一下站起来：“顾叔叔，我也说话算话，现在就把他给您找返来！”

“我们隔着墙是两家，拆了墙就是一家，你说我这当哥的能不管吗？叔，你家罡子但是我送返来的，你不会让我再把他带走吧！”齐栋楠趁热打铁，筹算给他这个小兄弟再加上一道保险。

顾罡韬两眼噙着泪，扑到妈妈怀里。

不一会儿工夫，热腾腾的饭菜就摆在了方桌上，大师围坐在一起。

顾天雷抛弃长长的烟蒂，用脚踩灭，迫不及待地说：“闺女，叔叔听你的，不打他。”

顾罡韬没表情打嘴仗：“不可，不可，就是让我爸多揍几下，也不能让她看我的笑话，男人汉大丈夫……”

“叔叔，气大会伤身的。再说这事也不满是好事，罡子也吓得够呛。我敢给您包管，他此后会学好的。”

母亲的话把顾罡韬的心都绞痛了，他仰开端，哽咽着说：“妈，我再不惹你活力了。”母亲点点头，表示他给父亲认个错，顾天雷面对窗户，一动不动地站着。

“阿姨好！”

在家门口，按齐浩楠的策划，由黛微先拍门，其别人闪到一边，听听内里的动静。黛微按捺住心跳，悄悄敲了两下，然后侧耳听着，脚步声由远到近，顾罡韬的母亲翻开了房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