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十章[第3页/共3页]
“那嫂子就还叫你浩楠!”两朵红晕不觉飞上雨花的脸颊。她热切地说,“中午来俺屋用饭吧,我擀上一案面,再炒上肉臊子,把你们这些高朋好好接待一下。”
他们沿着田间巷子走去,嘴里不断地跟客人说着甚么。齐浩楠环顾着四周的风景,东边一片枣树林里,几个妇女正把成筐的枣子倒进架子车。在休耕地上,一群羊儿正在吃草,几只母牛在远处鸣叫。在另一块地里,有人正在犁地,身后卷起一团湿漉漉的泥土,又缓缓地沉落到了脚后。而就在这沉落的泥土下,仿佛从云中冒出来似的,呈现了一个秃顶赤脚的人,腰缠着一个装满麦种的布袋,一面安闲地走着,一面抓起一把把麦种均匀地撒到地盘上。等走到犁好的地步绝顶,他就转过身来,渐渐地走上斜坡。这时,他那一头乱发便起首呈现在了地平线上,随后是肩膀,最后他的全部身材呈现了。他还是保持着那副寂静的姿式,将那视如神物般的、祝贺的种子撒在地上,金色的种子呈半圆形洒落在他的四周。
你的老婆辛弦
齐浩楠双手背后,悠悠地说:“游手好闲的人好藏,荒凉的地盘咋藏呀?”
春季的渭北高原,天高云淡,郊野里一片空旷,玉米收割了,一捆一捆的秸秆立在田边地头;苹果卸完了,一棵棵果树像抛弃重负的搬运工,一身轻松地矗立在田野上;大雁野鸭鸣叫着重新顶飞过,黄河滩上一年一度最喧闹的季候就要到了。
“我为甚么要如许呢?这条路是本身挑选的,它真是一条冗长而泥泞的路吗?春季到了,各处金黄,硕果累累,人们享用着歉收的高兴。这也是我的高兴,我多想与她一起分享这统统啊!”
我们杂志社还是老模样。听我社一个女记者讲,她特地去渭北采访了你。一提到你的名字,眼睛里都放光,把你佩服得五体投地,还把你吹得天花乱坠。我心想,这算甚么?我丈夫有雄才大略,本事大了。我为你高傲,敬爱的。
“你们看!这小丫头多敬爱,他爸几年前还整天为打光棍犯愁哩,看看现在,啥都有了,真是有苗不愁长啊!”
眼看太阳就到头顶了,齐浩楠又领着他们来到了南坡地头,朝远处的贺队长大声喊道:“贺大叔,犁铧扎得太深了,别把牲口累坏哩。”听到这熟谙的声音,老队长扭头一看,立即喝住牛,朝他走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