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章 低眉处[第3页/共3页]

他当真地看着她的眼睛，发明那边竟纯洁得没有一丝棍骗的陈迹。

她笑起来，眼睛里清光闪动，话音有些仓促：“如何来不及？我们虽行了礼，但毕竟还未圆房――”

或许即算是徐国公主，在这满目大红的喜庆新房里，也该要有些新妇的娇羞的吧。

过了好久，他终因而生硬地将话题换了个方向：“听闻申公和申世子都为公主展转反侧，贩子里还将这段父子争美的故事编了戏本。”

她实在晓得，必然是有甚么错了。

待来宾散尽，新人在洞房里坐定，已然是后半夜。

徐敛眉哑然。

她冷酷道：“没有。”

他无端又想起楚厉王，想起齐王和夏公，想起范瓒……想起了那么多个因她而死的男人，他们在她这里，是不是连一滴眼泪都赚不到？

她摇点头。渐渐地，她逼本身安静下来，可这新房里许是太热了，手指尖上像是点着了火，映得她双颊上的温度迟迟不退。她将眼神掠向别处，过了好久才悄悄开口：“柳先生，你娶了我，会悔怨么？”

世人自是轰然喝采。但见公主转头望向驸马，神容暖和，而驸马的侧脸却还泛了红，两人之间情义流连，世人一时都觉非常新奇。这些同公主运筹帷幄多年的宿臣们便是在畴昔送公主出嫁时，也从未见过公主这副模样，在暖和熨帖的同时，也不免感到伤害。

“爱？”她微微皱了眉，仿佛明显是很不屑的，却因顾及他的脸面而只是挑了挑眼角，“若只是最开端那一刹时的心动，能有甚么好处？”

家人――家人？！

他的手稍一用力将她拉过来一些，声音就响在她的耳畔，低低拂出些痒来：“现在悔怨，来得及么？”

“那您如何能嘲笑他们呢？”他凝睇着她，仿佛能看进她那双深黑的瞳人底里去，“您都不晓得，他们见到您时，是如何心动过；您如何能说，他们的心动都是子虚而无益的呢？”

而现在这个独一无二的女人，是他的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