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二章 争执[第1页/共2页]
回到承乾宫,贤妃倦怠地靠在临窗大炕的大迎枕上,郁郁地想着刚才皇后的话。
宣惠每次见到他老是带着几分温暖的笑意,让高全德受宠若惊。他不明白这位最受宠嬖的三公主为何俄然把他看进眼里了。
只见他眉头一皱,说道:“上回太后寿辰,召了他畴昔。我就想着只怕是给文瑾相的夫婿。我们如果给宣惠挑的也是他,那太后那边如何交代?”
而宣惠则想的是史乘上的高全德。他在元和帝还是皇子时就奉养在侧,一向谨慎谨慎,就连元和帝即位入主乾清宫,高全德也是勤勤奋恳,从不骄贵对劲。元和二十年国难,天子并没有挑选离京避祸,而是对峙留在都城,誓守祖宗基业。皇城被攻破时,元和帝在乾清宫放了一把火,将本身和浩繁妃嫔都葬身火海。高全德动员部下仅剩的几个小寺人守在乾清宫外,在贼人杀出去时做了这个帝国最后的也是最微小的抵当。高全德死时身首异处,却在史乘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。
辽东又起战事,田登文要求调湖广都司兵马驰援。兵部侍郎以为田登文此举乃是点兵,越权替兵部做决定,遂提请采纳。随即便有御史上书弹劾田登文狂悖、以军情为己谋私利。
“您感觉成国公世子如何?”贤妃谨慎翼翼地觑着元和帝的神采。
贤妃见元和帝不说话,就加了把火:“长公主话里话外的意义都是感觉裴世子是个有本领的,今后不消借她们的势也能立的起来,怕今后他逼迫了县主。我却感觉好,我们宣惠现在暖和又懂事,找个明事理的驸马,今后日子必然过得不差,那里用想谁欺负谁的事情。再者说,我私心想着,若驸马是个得用的,今后别人瞧在宣惠和驸马的面上,也能善待我几分……”说着说着,她的声音便哽咽了起来。
贤妃眼圈一红,把眼泪忍了归去,笑道:“前次我跟您说宣惠夫婿的事情,您想得如何样了?我这里倒是看上了一名呢!”
内阁杨首辅则以为军情告急,乃是目今第一要务。田登文当然点兵之请恰当,但不管是临阵换将还是再议救济,都是大忌。故而他建议当即向湖广都批示使王锦堂发文,要求其出兵救济。
高全德笑得脸上褶子全出来了:“那主子就日日给公主向佛祖求着!”
贤妃急道:“太后又没有明说,只当我们猜错罢了。何况我看长公主的意义,也一定是对成国公世子有多对劲。我们宣惠跟文瑾抢不得,莫非连她不要的也不能捡?”说罢,眼泪就顺着脸颊滚落下来。
朝臣们群情很久,皆以为湖广都司虽远,但地处富庶,兵强马壮,较之闪西都司更加合适。
承乾宫里,元和帝一脸疲态地倚在大迎枕上,贤妃跪坐在前面悄悄地给他揉着太阳穴。
元和帝展开眼,笑道:“你手脚倒是快!如许急着要收半子的年节礼?说说看是谁家公子?”
宣惠“咯咯”地笑了起来:“瞧你说的,这但是说乾清宫里有功德呢,还是我有功德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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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全德躬身笑道:“本日是主子给圣上值夜。您那两盆建兰我专门找了个做事经心的门徒给照看着。现在一盆已经挂了四个苞儿了,另一盆有六个。都是成双的数,您看多吉利!”
贤妃笑了笑,倦容淡了一些,说道:“我做这些可不是为了你父皇的犒赏。和靖是个和顺可儿疼的孩子,李美人等闲也见不到圣上、太后。既然托了我,便是信我,我总要经心才是。你放心,母妃不是伤神,只是有几分替她们母女俩难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