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.247 智者怀仁[第1页/共2页]

“陶公安否？”陈登不敢粗心。

时，蔡国老，初出京师。家国忧思，悉抛脑后。东风对劲，焕然重生。无官一身轻。

便在此时，徐州别驾麋竺，亦入阁房。

定睛一看。心中顿起，滔天巨浪。

“陶公，相护之恩，相托之义。（陈）宫，戴德戴义，岂有侵犯之心。”陈宫透露肺腑之言。

浑身无创。唯有一支利箭透颈而出，入石三分。

见陈登疑虑重重。赵昱这便言道：“元龙，且去阁房。”

心念至此。麋子仲一时，神游天外。

“不（能瞒）过元龙，何故取信（袁术）。”陈宫答曰。

背影似曾了解。电光石火，陈元龙已涣然冰释。弃刀解鞘，摘盔除靴。轻身入室。与琴师并榻而坐。

步入中庭。玄楼白院，一尘不染。唯居中迭石旁，斜靠一人。

“何故先至。”陈登必有此问。

唐太宗有诗曰：“疾风知劲草，板荡识诚臣。勇夫安识义，智者必怀仁。”

与陈登四目相对，骇然之色，油但是生。再思入城时，薛礼言行。麋竺如何能不觉悟。必是受吕布之命，薛礼才冬眠章台宫中，迟迟未动。

“府君少安。”陈登穿堂而过。将入后院，便闻琴声婉转。侧耳聆听，恰是《蔡氏五弄》之《游春》。

无愧湖海豪士。陈元龙，屏气凝神，步步血印，向曲廊走去。

“来者何人。”便有弩士，居高喝问。

陈公台，足智多谋。陈元龙，双全智勇。二人若为左膀右臂，同心勠力，帮手吕布。可与曹孟德，一争高低乎？

心机疑问。陈登疾步登堂入室。

子城门外，乱军四窜。蜀冈下，滩涂泥泞，寸步难行。人马堕入，摆脱不出。既被乱箭射毙。雷薄眼疾手快。夺得一匹驽马，直冲洛桥而去。

“长史，奇策。”陈登答非所问。琴师竟是镇东将军长史，陈宫。

二人一前一后，一唱一和。遂成连环计。

正襟端坐之人，竟是广陵太守赵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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蓟国老，蔡邕。少时以善操琴而闻名。后因劾奏寺人权贵，流徙避祸。期间，创名曲《蔡氏五弄》：“山之东曲，常有神升天，故作《游春》；南曲有涧，冬夏常渌，故作《渌水》；中曲乃鬼谷先生故居，通俗沉着，故作《幽居》；北曲高岩，猿鸟所集，感物愁坐，故作《坐愁》；西曲注水吟秋，故作《秋思》”。

于陈宫而言。正如无缘无端，马齿徒长。实则，马齿乃因陈登而长也。

如先人填词：“万树江边杏，新开一夜风。满园深淡色，照在绿波中。上苑何穷树，花开次第新。香车与丝骑，风静亦生尘。”

“陶公无恙。”弩士答曰。

操琴之士，亦知陶公心声。亦或是，操琴便是陶公。

“陶公相召。”赵昱照实作答。

“典农校尉陈登。”

正如陈宫所言。马齿徒长，始作俑者。陈元龙，尚未窥破。袁术，当局者迷，又岂能自醒。

闻此言，陈登不由泪目。

不及多想。陈元龙直扑府前。

“『献地商於·徒长马齿』，虫篆之技（雕虫小技）也。”陈宫笑道。

“何不明示？”陈登又问。

无怪子城沦陷之快。广陵太守赵昱，竟临阵脱逃，遁入陶谦府中。然，陶公又如何晓得？莫非，陶公暗施诈术。行以退为进，称病辟祸。非也。陶公若非积重难返，又岂会举州相托。何不静待蓟王返来，再上劝进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