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.135 为主捉刀[第1页/共2页]

事不宜迟。刘备命人回禀母亲。招来乌莲的乌桓突骑和徐荣的辽东游骑，改换胡杂胡匪的打扮，一人双马，日夜兼程，奔赴上谷郡。

“尽数屠灭？”魏袭悄问。

“大哥言之有理。某已尽知。”魏袭抱拳一礼：“今后今后，要杀必死，不杀便活。统统全凭我主。”

若不是珐琅札甲防备刁悍，楼桑大建用足质料，刘备与众良匠呕心沥血，今晚便是能赢，也多数惨胜。

听到鸣镝，埋伏多时的吕冲、魏袭二将，这便从雪窟中直起家来。

本来如此。刘备当机立断：“我这便去救。”

“好。”刘备缓缓点头：“我料介弟安然无虞，且已不在胡匪营中。”

此时的上谷郡，地广人稀。《史记·货值传记》云：“上谷至辽东，地踔远，群众希，数被寇”。光武年间，汉庭又将幽、并二州群众迁平常山（代郡）、居庸关（上谷郡）东南。且增加边地屯兵，构筑亭驿，设置烽燧。匈奴仍不时抄掠，上党、扶风、天水、上谷、中山等郡，皆受其害。后匈奴分裂，南匈奴内迁，北匈奴远遁漠北。其故地另有边民十余万户，皆为南下鲜卑人领属。促进鲜卑今后之强大。

幸亏演武场皆是平整沙地，阎柔年纪虽小骑术颇精，再加上救济及时邑中多有良医。虽手臂骨折，却无生命之危。

高墙、覆道、望楼、角楼、阙楼、桥楼、街巷、水沟，刀车、弩车、精卒、部曲，精兵良将，另有万人敌。

“为何？”阎柔忙问。

本来心系幼弟。

“然也。”吕冲这便松了口气：“胡匪尽数杀之，奴兵全数押回。任凭少主措置。”

比起刘备和血战一夜的楼桑部曲。门窗紧闭，躲在阁中看戏的邑民，又是另一番感受。

饶是以一当十的白毦精卒，浑身披血。珐琅甲胄上遍及伤痕，如同描画。乃至有胸前甲片受钝正视击，碎去大半。所幸甲片后的复合垫片防钝器有奇效，未让蛮力破体，护住了心脉。

刀车旁、门阙下、角楼巷道，乃至是邑民门槛旁。精疲力竭，和衣而卧者，比比皆是。刘备遂命人抬入虎帐，以御寒夜冻伤。伤兵先交运往医馆救治。除了几个重伤员还未复苏，余下多以无妨。

“得令！”阎柔不疑有他。

“我也去。”阎柔强行下地。

刚从西阙奔出，刘备蓦地觉悟：“留步！”

另有十几个胡匪，手持利刃睡在人群以外。

冬夜冰冷。放风的胡匪皆卷着厚厚的毛皮大氅，各自熟睡。被白毦卫用强弩射杀。二将悄悄爬上窑顶，向下窥测。只见昨日还空荡荡的窑腹内，今已挤满了汉胡少年。相互以铁链锁成一串，身裹碎皮烂布，抱团取暖。

部曲有伤无死，胡匪全数毙命。

“嗯！”

三座老窑，计数百人。正如刘备所料。先前到达的是胡匪大部，奴兵稍后被运到。故而晚来一日。

胡杂胡匪当然悍勇无匹。可楼桑武卒也可谓无敌！钩镶磕飞棒上狼牙，卅炼钢刀连人带甲砍成两断。若不是顾及误伤马匹，多行腰斩。胡骑死状更惨。

血战一夜，街巷尽是狼籍。檐墙插满箭羽，砖瓦多有破坏。垣墙上血迹斑斑，刀砍斧劈，伤痕如累。零散的火箭插在门上檐下，另有火把散落各处，部曲正四周打水灭火。所幸夏季木料潮湿，盐渍木又颇能防火，故未引发大灾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