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.104 北上贩马[第1页/共2页]

借着话头，这便将心中疑问，娓娓道出。

想必是走投无路，又不忍怀中季子被蛮族殛毙，或被蛮族领养认贼作父，这才以死全其节（保全节操）。

楼桑诸事，北地广为传播。程普的平波水砦，恰是南北客商来往，动静通达之地。自能获得第一手的动静。

白毦精卒散落在马队前后，将刘备紧紧护在中心。左边是黄盖，右边是程普。各个神采庄严，浑身萧杀之气。

程普先命人选出十几匹快马，分与刘备一行。交代完砦中诸事，这便提枪上马，与刘备结伴北行。阎柔火线带路，一队人马出水砦，上官道，直奔燕山而去。

突骑来去如风，处所官吏追之不及，已是常态。

黄盖看了眼刘备，见他浅笑着点了点头，这便直言相告：珐琅札甲。

若披星夜行，一日可到。无法官道年休失修，损毁严峻。怕赶夜路伤到马蹄，步队便早早落脚下来。

黄盖笑答：此乃楼桑不传之秘。

程普缓缓点头，又指着札甲上的黑珐琅问道，这是何甲？

黄盖将双鞭置在双手边，盘坐入定。

女尸左肩中箭，怀中还抱着个小童。母子皆是溺水而亡。

路遇的农田，只见青苗整齐不齐，长势极差。刘备问过方知，鲜卑和乌桓突骑经常纵马，啃食青苗，乡民苦不堪言。

除了刘备，统统人都一样的神采。刘备想想也就明白了。

那些散落在帐篷四周的精卒，两两轮番，竟未曾踏入帐篷一步。

一夜无话。

都说‘天生刘三墩’。刘备更多的，是远超这个期间的眼界。果冻看似奇异，道理何其轻易！但是，就没有人能想到把果酱和皮冻合二为一。珐琅也不新奇，埃尽早已有之。却无人能将其打形成铠衣。

恨不能遇一队鲜卑游骑，乱刀剁翻在地。以祭这片饱受培植的汉土。

黄盖笑着阖上双眼，再无声响。

从云鬓上插着的金簪和织锦的襦裙，不丢脸出必然出身福朱紫家。衣衫无缺，身上无伤。另有季子在怀，为何要自投于井？

帐篷中间，还挖了个长形火塘。塘内炭火已经扑灭。柴炭耐燃少烟，合用于帐篷内取暖。柴炭此时已属常见。《礼记·月令》有载：是月也，草木黄落，乃伐薪为炭。

除了近似珐琅札甲的‘不传之秘’，黄盖皆知无不言，言无不尽。听得程普咋舌不已。

刘备幼年身短。特制的鞍马一起随船带来，合法其用。两侧马镫的好处，外人未能晓得。程普对马镫上的软梯，却非常赞美。如此即便身短，也能骑乘高头大马。

只要一个能够。

井内有浮尸。

饶是自夸豪杰的程普，也不由为之心折：“听闻少君候轻财重义，一金而知民气。有人主之风。本日一见，果如传言。”

世人在背风处搭起帐篷，铺上草席麻毯，请刘备入内。

为保明净。

边民撤除避祸，另有大量人丁被掠入乌桓。带去先进的技艺，强大了乌桓的阵容。

程普这便和衣而卧。安然入眠。

“打上来。”刘备这便说道。

程普又问：何为珐琅？

黄盖笑着敲了敲胸前的珐琅札甲，答道：内穿‘毳裘（cuì qiú）卫衣’，轻浮保暖。乃是用鹅鸭身上的毳羽（细绒）缝制。

这便向安插岗哨返来的黄盖扣问。

乃至于沿途公众纷繁避祸，远走他乡。村庄日渐式微，很多处所传闻千里无火食。人丁日渐减少，地盘荒凉，无人耕作而长满野草。退化成鲜卑、乌桓的牧场。右北平郡所治之地更是逐年萎缩，现在只剩四县。特别是长城以外的边郡，早已变成了蛮族的草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