77|对赌[第5页/共6页]
恰好露生耳背,水袖劈面向求岳脸上摔来:“耍甚么花枪?不拿我当回事就直说!”
“我晓得您手上屯了一多量棉花,这批棉花是时价最高的时候吃进的,比来实在卖不动,因为时价跌了,对吗?”
金求岳唤来周裕,放下一份文书。
求岳笑笑:“都缺, 但我不是跟您谈这个事――朱叔叔,安龙是合营企业,账目在市政厅,都是明的,客岁赚了十五万,这个您应当晓得。我想问问您,我现在想组建一个新公司,专做靡百客,您有没有兴趣入股?”
这个世上另有这类功德吗?!
只是当时业内合作,让利供货的底价是时价最低80%,金求岳给出的70%毕竟让他有些吃不消――谁晓得来岁甚么环境呢?
实在贰内心想的是“巴不得你赔”,赔了有两倍股金赚,这可比投资还赢利啊?!只是到底另有着买卖人的夺目――赔付是赔付,并不是立即到手的钱,想了想,他又说:“明日把文书送来我厂里。”
贰默算了一下,手头的棉花总价二十万不到,只怕还会再跌,但遵循金求岳给出的分红,折算入股是很划算,稳赚二十四万。
朱子叙内心已经有些不耐烦,他这头和金求岳在谈闲事,这个伶人跑来恃宠撒娇,好不烦人,只是看在金世安一贯对他爱宠非常,朱子叙不好弄僵氛围,干脆顺水推舟向露生笑道:“白小爷,你劝劝金大少爷,给我再让两分利,这合约不是不好,再让两分,我就同意。”
露生顿脚哭道:“上海谁承诺的带我拜梅兰芳?最后拜个姚玉芙!南京谁承诺的给我找大场子?最后找个得月台!你甚么事情都跟我打含混眼!就这么一个字,我就要成双成对!不改我就死!”
“骗个鸟!”金求岳拉他坐下:“对赌确切有风险,但安龙的收益不算坑他――再说一句不好听的,这些棉纱我不骗,就会落到日本人嘴里,他的钱也不是知己钱,谁比谁洁净?”
“……”世侄你怕不是疯了吧,客岁砸锅卖铁才赚十五万,本年六十万?别人风吹开梅花你家风吹印钞票?朱老爷笑道:“这么能赚,那这个股我还真是要入了,如果你赚不到呢?”
求岳也不勉强, 两人推杯过盏, 先喝了几盅, 且说闲话。朱子叙看园子里一片好梅花,白的冰清素绽,红的花吐朱砂,抬头笑道:“这些梅还是令尊在时种的,当时候我也来过一次。”
露生卸去头面,笑吟吟道:“明天这戏但是平生从未演过,亏你无能,一丝儿马脚也没有。”
露生点头笑道:“这是恶名的好处,就是算计他熟人对你我早有成见,晓得你不肯娶妻,又知我抽着大烟,脾气古怪――他怎能想到我们是沆瀣一气。”
说着,他用胭脂把赔付的阿谁一字挡住了。
他这头还在踌躇,露生却唱罢一场,带着头面袅袅婷婷地走下来,先向朱子叙行了一礼:“见过朱老爷。”
金求岳头疼,只看朱子叙:“叔叔,两成赔付我已经很难做了,图的就是你来岁的质料,这个再不包管,我还要不要做买卖?有钱进货我还求您吗?”
安龙的停业额在两个月间发作式增加,金求岳酝酿了半年,就是在等这一天,而它比设想中更加如火如荼,旅店戏园趋之若鹜,办奇迹的合作心机给安龙翻开了非常广宽的市场,从上海、姑苏、乃至广州飞来的订单让安龙的停业部忙成了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