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7|甜瓜[第1页/共4页]

妈个鸡，初中汗青，金总还是懂的，蒋宋孔陈，四大师族惹不起。秦烨很有目光，抱了一支将来将要涨停的股票。

露生倒仰着笑道：“这算甚么？您又不是没见太小时候张妈打我，哪次不比这个狠？我不是还是唱戏吗？”

不管如何，金老太爷都不亏损，他只需求假装很活力，就万事OJBK。

露生和周裕对视一眼：“这些事天然是老太爷主张，当另有齐管家帮手摒挡。金家的账，我们是不准晓得，也向来不能晓得的，你若要问这些，还是要去见太爷。”

大半天，他把香瓜往金总口里一塞，好轻声地抱怨：“净胡说。”

总不能连知识都不懂，就跑去问金忠明，一旦丧失了金老太爷的信赖，别说接理家政，恐怕连买卖都不让他碰了！

周叔和柳婶偷偷闲谈，说那里是抱病，秦蜜斯和她父亲闹了好些日子，也挨了打，底子没去上海，他们猜是送去故乡关起来了。

露生又把腿扳起来，立在花架上：“一技傍身，老是好的，十几年的工夫怎能说废就废――哎！柳婶你别拉我呀，我这儿练功呢！”

露生亦觉好笑：“人都盼着不兵戈，客岁蒋公和几个大司令打得还不敷乱吗？好轻易承平下来，哪有那么多仗打，就是顿时疆场也得吃草呢。”

“内战是内战，”金世安蹙眉，“你不懂，我是怕内里打出去。”

金世安晓得他是装腔作势。

秦烨以苏商掌旗者的姿势领头赈灾，金忠明只派人参助善款，金世安踟躇再三，还是挑选不露面。

作逼就是作逼，想到哪出是哪出，不作两下大抵浑身不舒畅。

金世安听出他话里嘲笑之意，倒也不感觉尴尬，归正他从小就没文明，野鸡大学纯属镀金。金世安嘿嘿一笑：“懂个屁，不上学的将军多得是！兵戈还问你是哪个大学毕业吗？”

而新中国离他另有十几年，真难过。

露生点头笑道：“这话有理，我只盼着你有朝一日真能驰骋疆场，给我们金家光宗耀祖，当时我学梁红玉，给你伐鼓去！”

全城人都笑话金大少给伶人迷了眼，现放着秦家令媛不肯娶，现在还大张旗鼓地给伶人求医――难怪金老太爷足不出户，这是要被孙子气翻畴昔。

金世安头大：“你别无穷发散行吧？兵戈了我们就跑，留在南京等死吗？”

开初露生伤得短长，夏天里炎症几次不竭，金世安用心和金忠明对着干，你说包养伶人是丑事，我偏要满城地寻医问药，给金忠明气得上鸡鸣寺，吃了好几天的斋。

这话很贱，金世安说出来就做好了露生要骂的筹办，谁知露生怔了怔，俄然低头，脸也涨红了，手上举着小银签子插的香瓜，停在半空。

梁红玉本是名将韩世忠的爱妾，巾帼英豪。韩世忠保家卫国，梁红玉为他擂鼓战金山，乃是百世流芳的嘉话。昆曲京腔常以此节做戏，露生只是随口说了，说完却觉耳热――他和金世安，算哪门子的世忠红玉？

秦烨没再说甚么，鼓楼两间商行被他接办，很快就重新开张。周裕返来讲给大师听，先骂一句：“姓秦的好不要脸，这洋行拿走也就罢了，火烧屁股地开张，真把他闺女当作货腰娘了。”

金世安传闻了，只是嘲笑一声――这类见利忘义的事情，他上辈子还没看够吗？秦萱蕙真是不幸，摊上这类狼心狗肺的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