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14|新雨[第6页/共7页]

“你可说对啦。”沈斌泉捻着胡子道, “他的祖母是位格格呀。”

徐凌云道：“不知梅兰芳是如何点拨他了，就前年他在得月台大演，我感受还没有现在如许好，现在有一种入迷入化的神韵，跟他对戏真是痛快！”

承月目睹这事竟然马到胜利，心中冲动得不知如何是好，红着脸欢畅道：“师爹说得对。”

真不愧是金大少的程度，承月才不要他做师爹，腹诽了一会儿，挪眼去看师父手上的针线――竟然是在做衣服，好标致的小衣服，嵌着米粒大的小金珠，衣裙花冠，无不具有，承月且羡且妒地问：“师父，你给松鼠做衣服？”

承月很神驰。

“是呀，把它打扮成小西施。”

露生受不了他们俩这打动脾气：“这不知要花多少钱，你们且别慌乱。待我们盛遗楼的买卖渐渐做起来，这个月进账就很多，再攒两个月，做一套好头面，特别是西施，得要一身天姿国色的好衣服，待我去问问梅先生，听听他的设法。”

露生凝神写毕，方直起家来：“你也读过红楼梦。”

来南京的时候，一起的行船上就听沈斌泉和徐夫人闲谈, 谈金求岳和白露生, “人中龙凤”, 斌泉先生兴趣勃勃地跟徐夫人讲, “他两人固然稍悖伦常, 但你要见过就晓得, 这实在是天作良伴。”徐夫人也笑道：“听您说的那些事儿就晓得了, 这等和顺体贴，是比我家阿谁戏白痴强些。”沈斌泉又笑：“凌云对你也是坚毅衷情了，我们说话，为甚么骂他？”

承月舍不得走，看他写的是“一代倾城逐浪花，吴宫空自忆儿家”――咏西施的诗词，不觉脱口道：“这是林黛玉写的。”

“云从虎、风从龙、美人自当配豪杰。”说着，他秀美的脸上模糊有豪气纵横，“据我看来，如果能有不世英才、无双国士，得遇这两位仙姝，想来这两位女人也不至于锁在深宅大院里，只能写些闺怨世情！”

“冤枉？”

承月屈就地蹭畴昔，感受松鼠就像金大少的化身，把师父的意志都消磨了，想给松鼠送一个仇恨的目光，松鼠倒转过甚来，在他手上嗅嗅。

金总：能够的，脑洞挺大，是个宝才。

承月欢愉道：“它一点不怕人，真好玩。”

露生从速把他拉返来，给他擦着脸上的伤，心急且肉痛道：“你如何不听话？说了别出去，他们要骂就由他骂去，闹大了石市长自会来措置，你这面庞儿生嫩的，若真划破了，破相了看你如何办？！”

可他就连这一点儿珍惜也没有。

“你应当演虞姬、演梁红玉――不对，她们也不像。”红玉和虞姬都像是霸王和世忠的烘托，仍然减色了，此时搜肠刮肚，竟然想不出一个惊才绝艳的女子能够比较。

“……”

这真是黛玉写着黛玉词，杨贵妃舞霓裳羽衣，没有比这更贴切的场景了，承月震惊心肠：“金少爷就常叫你黛玉。”

承月：“――师爹！我有个事情奉告你！！！”

露生看他一会儿，心中主动，从案上拿起一本文稿，递与承月：“你看看这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