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08|闽南[第4页/共6页]

是以求岳和露生此时又见他跑来听戏，内心实在免不了打鼓。这天的包厢里没几个名流，除了提早离场的蒋夫人，就只要李老板坐了大包厢。工头的和徐凌云并唱西施的旦角，也从楼高低来了，两个伶人还未卸妆，都殷勤向李荣胜谢过。

李荣胜心头大震。

求岳望着他，快人快语：“李伯伯在南京留了几个月，真如果做买卖，百货店早该开张了——如果我没猜错，你是在探听李蜜斯去哪儿了。她跟你闹脾气离家出走，这事儿传出去也不好听，以是伯伯抹不上面子，只能偷偷探听。”他歪头看看李荣胜：“您是不是还去上海了？到上海仍然没动静，您没体例了，只能在南京等她。”

小四劝止她：“一小我去太伤害。”

李荣胜很有迟疑之态，向旁避了几步，低声道：“金会长，我来请你，明天中午在福昌饭店，就你我二人，我有些事情想要问你。”

见求岳出去，他将手请过劈面的席位：“请坐。”

仲春底的时候，求岳和耀希见了一面，两人约在新街口的咖啡馆。求岳见了她几近大吃一惊，她将一封信塞入求岳怀里：“王帮主给你的，你看完就烧掉。”

实在当时表情已经安静下来，晓得此次政变毕竟要以失利告终，但她要有始有终地看着它闭幕。

李荣胜一脸愁闷，本身斟了酒来，连尽几盅方苦笑道：“我射中无子，几个女儿都出嫁了，只剩这一个女人，还是我正妻老来得子，宠嬖非常，是以从小爬高上低，出洋留学，都顺着她了，权当作男孩儿教养的。”

有人仿佛已经追了她好久，喊不出声音，只是很用力地，把她和怀里的孩子，一起揽进怀里。

“一枝独秀不是春，百花齐放才好。”露生笑拉过徐凌云来，“李先生放心，这些都是我的前辈，换我是山鸡野鸭换人参，决不能亏了您的耳朵！”

金总和露生头前尾后地, 跟他碰了好几次面，有几次在新街口、有几次在贡院, 这是贩子政客的栖息地, 李老板在此出没, 属于公道地区呈现公道生物，求岳也没放在心上，大师又不熟悉, 规矩仅限于点头。他倒涨了点情面油滑的心眼，回家来问露生：“开会的时候耀希他爸帮我们说话，你说我再见着他，是不是该送点小礼？”

就这么两个月畴昔了，他们都觉得李荣胜归去了。盛遗楼开张的时候，商会的老哥们也很给面子地来了，谁知李老板竟然也混入此中，他也不张扬、暗搓搓扔了二十张大票——当天为捧沈徐二人，先唱的是鲁智深大闹五台山，也是图个热烈，前面才是黛玉兽酬谢佳宾，唱了一个游园惊梦。大师都是看金会长的面子来的，赏票天然也都往白老板头上送，徐凌云沈月泉那头不过是客气客气，只要李老板能够没过脑筋，也不知内心在想甚么，二十张票全赐给了徐凌云！

“——他是不是无锡人？”

小四朴重地问：“甚么是进步的声音？”

露生看他这个景象，一时摸不准他到底甚么意义，心道约莫是真的赏识徐先生，是以也未几事，叫人放下茶果，悄悄地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