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9 章[第3页/共3页]

以是读书人就会讲事理，可赶上了那样狗屁不通的事，那里有事理可讲。

向序忙端着酒盏低低碰了下，大抵不擅喝酒吧，一杯玉浮梁，被他喝出了愁肠百转的味道。

云畔到这时才明白，公然天底下没有无缘无端的帮衬。魏国公和舒国公府有姻亲，倘或少了这一层，恐怕也没有那么好说话。

云畔道：“城门长收支都有军士查问，我们当时正愁租借不到马车，刚好赶上刺史赈灾，我们自报了家门，求刺史行便利派人护送我们，可巧那位刺史竟承诺了。”

向序返来就传闻家里来了客，是已故姨母的女儿。巳巳这个名字他是晓得的，但因开蒙后读书一天也不得缺席，且男孩儿很少随母亲走亲戚，乃至姨母过身，他都没能去幽州记念，是以也没有见过这位表妹。明天年是头回了解，他细细打量了她一眼，她走到面前，只那一低头的温情，就有云破日出的风骨。他一向觉得她还小，印象里最多十二三岁，却没想到，站在面前的已经是个大女人了。

“之前阿娘在时，教过我几款时香的配方，像韩魏公浓婢女、广寒香，我都制过。”

她向来不肯出门，阿谁小小的院子，是她独一感觉安然不受拘束的天下。

“巳巳来。”明夫人含笑招手，引云畔向舒国公施礼，“快见过你姨丈。”

梅芬也嘲笑他，“哥哥由来不都是糊里胡涂的么。”

也是，各有各的难处，小时候能倚仗父母，年纪稍大一点，就得奔赴出息。

云畔有些游移，担忧本身是不是说错了甚么，成果明夫人倒笑了，“本来是他。先前我尽管怨怪江珩，忘了扣问那些，没想到巳巳是得他互助。”边说边瞧了梅芬一眼，成心和云畔提及，“你姐姐前年定了亲，郎子恰是魏国公。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，怪道人家不问启事，就承诺送你来上京了。”

姨母又来举荐二公子和二娘，二公子叫向俨，看着大抵十一二岁风景，年纪很小，言行举止却进退有度。二娘长着一双微扬的丹凤眼，瞧起人来很有含情脉脉的味道，名字也直白，叫兰芬。可见舒国公对给女儿起名这件事不如何上心，如果再添两个，很有能够叫“竹芬、菊芬”。

可梅芬却很不耐烦，神采别扭地嘟囔：“阿娘，别说那些了。”一面给云畔布菜，“巳巳，尝尝这个。”

这话一出，不知如何回事，梅芬的神采就变得不安闲起来。

席上总提江珩和那小娘儿，不免让人倒胃口，舒国公调转话题，问起幽州的灾情，云畔道：“我当时刚好赴繁花宴，地动的时候在城外，就是俄然间天昏地暗，把世人都吓坏了。地动事掉队城看，坊院里的民宅损毁得很严峻，压死了好些人，一个个放在道旁，看着非常苦楚。”

一一见过了礼，便可坐下用饭了，迎客的饭食很讲究，诸如杏酪蒸羔、大鱼鮓、白燠肉、八糙鸭等，林林总总摆放了一桌。明夫人还另命人把水滑糍糕和灌藕放到女孩子们面前，笑着说：“巳巳从小爱吃甜食，这些都是班楼的技术，你且尝尝。如果喜好，下回想吃了，就传酒楼的闲汉，让他们给你送进府里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