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89 章[第2页/共5页]

李臣简淡然调开了视野，“三哥，这件事天知地知，你知我知，无需推搪。我走到本日是我技不如人，于你我是没有甚么可说的，我只是自发对不起官家，也对不起故去的父亲。”边说边撩袍跪了下来，向官家泥首下去，悲声道，“忌浮有罪，一念之差铸成大错，现在说甚么都晚了，甘心受罚，请官家圣裁。”

向序说：“我晓得。谏议大夫入禁中呈禀官家时, 我正幸亏场。可惜我费尽口舌，也没能让官家收回成命……你先别哭, 我们再从长计议。”

他点了点头，脚步沉重地走进园子，刚迈上木廊，就见云畔和惠存迎了上来，孔殷地问：“大哥，我家公爷如何样了？”

又过一柱香，总算到达了陈国公府，马车停下后，云畔忙下了车，见府门敞开着，内心一时惶惑地，担忧陈国公府是不是也出了甚么变故。

楚国公凉凉牵了牵唇角，“那就要问四弟了。恕我直言，若果然有那份心，就算搜出甚么来，也在道理当中。”

在场的陈国公与楚国公面上，自是两种截然分歧的神采。

向序说那里，“都是自家人，王妃千万不要客气。”

早前梅芬和魏国公府结了亲，这位大舅哥也曾露过两回面，因他一心只读圣贤书，来往得少了些，但见了人还是能认得出来的。

可这时李臣简却打断了他的话，“大哥不必再为我分辩了，这字就是我写的。”

那厢官家在秘阁升了座，马行方将写有“敕”字的宣纸呈了上去，官家垂眼看了半晌，脸上神情逐步变得凝重起来。

这话说完，殿上世人的心机便百转千回，各有了策画。

官家考虑再三，终究还是做了决计，咬牙道：“若不瞧着你父亲的面子，你本日便活不成了。但极刑可免，活罪难逃，魏国公府原系梁王府，府上还奉侍着胡贵太妃与梁王妃，府邸临时保存。剥夺魏国公爵位食邑，贬为庶人，着令圈禁西角门子，若无赦免，永久不得踏出禁地一步。”

李臣简既然能临摹李禹简，李禹简就不能临摹李臣简么？

向序下了马，先去门房上递话，里头人立即迎了出来，叉手作揖道：“夫人和郡主快些出去，我们郎主才出门，小人这就去通禀夫人。”

一旁的楚国公听罢，微蹙了下眉道：“大哥这话倒是耐人寻味了，我晓得大哥与四郎兄弟情深，四郎本日出了如许的事，我也痛心得很，但事关社稷，岂能儿戏！现在天下大定，四海升平，公府又是他的私宅，谁能事前埋伏进这些东西？总不见得是缇骑带出来的吧！”

王妃点头，“你们俩一块儿去，好有个照顾，我也放心些。”一面招来女使送她们上了车，看车马走远，婆媳两个相顾无言，只要低头拭泪。

正要发落，陈国公忙在一旁跪地顿首下去，切切道：“官家……求官家看在他年青不知事的份上，网开一面吧！当年的案子没能有个成果，那生兵押送在狱中时莫名他杀了，乃至到本日都未有人还他一个公道，贰内心郁结难明，这才做出胡涂事来。官家，法度以外另有情面啊官家……我们兄弟四个现在只剩三人，请官家瞧在死去的六叔份上，法外开恩吧！”

陈国公垂首叹了口气，“我晓得弟妹焦急，但目下也只要临时按捺。官家才下的令，短时候内怕是不会变动的，且再容我些时候，过阵子设法儿，哪怕是换个看押的处所也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