思儿心[第1页/共3页]

俊蛋儿“扶”母亲进屋，看母亲急慌慌地筹办饭菜，她先翻开地下的面瓮，搲出一大碗白面，再从大红柜里摸出几只鸡蛋，她要给她俊蛋儿做一顿炒鸡蛋烙油饼。

“你们看不到，但是娘能看到，你哥就是返来了，他就站在地上，在娘的背后。”母亲真真儿地说道。

面对老婆的谩骂，李罗锅站起家，回道：“哪是我弄的？你看看这些牲口是不是疯了？这到底是咋啦？”

她茫然地望向空荡荡的院子，莫非……莫非是俊蛋儿返来了？她也想到了这个。

“返来了？在哪儿了？我看不到啊，娘。”丽萍用眼睛扫视着这间不大的破屋子。

“变成鬼也是你们的哥啊，鬼也分好鬼赖鬼的，你哥就是鬼也是个好鬼，他永久是娘的娃，是你们的哥。”俊蛋儿听到母亲这么说，冲动得泪流满面，娘甚么时候都是他热腾腾心肠的娘啊。

就见娘把炒鸡蛋和切成扇形码幸亏大碗里的烙油饼放在大红柜上，平时那边是敬贡财神爷的处所，娘放好吃食，拿出几支过年时节流下来的藏香，抽出三支，划着洋火颤抖着点好香，“噗通”跪下去：“儿啊！你苦了一辈子，一辈子没吃过一顿好饭，娘一想起来这个就心疼，今儿娘给你做一顿好吃的，你返来吃，你也让娘这心多少松快点，不再那么疼！”

“娘，我想吃。”丽晶忍不住向娘求道。

“啊？娘，我哥死了，他还能用饭？”丽晶利诱地问道。

“俊蛋儿啊！你返来就好！你返来看看爹娘哇，我们可想你了！娘如果能替下你，娘一万个情愿啊！你咋就说走就走了呢？你让娘这心都碎了呀！娘每天想你啊！俊蛋儿啊，我的儿啊！你死得好冤啊！老天爷啊！你是要了我的命啊！”俊蛋儿娘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坐在门口大哭起来。

“但是、但是……人死了不是变成鬼了吗？鬼不是很吓人啊？”丽萍的声音有些颤抖。

她颤颤巍巍地扶着墙走出来，大声责问：“一大朝晨的，你个死不回家的，挨千刀的！你这是要做甚了？俊蛋儿给你害死了，你还不满足？还要连这些不懂人事的牲口都弄死呀？你先把我们娘几个都弄死算了。”

听到娘肝肠寸断的哭声，俊蛋儿不再追猪赶鸡，他跑畴昔抱着母亲，也嚎啕大哭起来。

“大哥，人死不能复活，你还是想开了哇，我看你就是太想他了，才会感觉他一向在你身边的。”虎娃有些不必定地劝道。

隔壁的虎娃被李罗锅家鸡飞狗跳的声音所惊扰，站在墙上密查这边的动静，看到李罗锅蹲在院子里“呜呜”地哭，问道：“大哥，你咋了？”

“不要怕，你哥如果返来，你们这个模样，他会难过的。你们要像他出门返来一样欢畅才对，你们说是不是？”娘唠唠叨叨说着，部下没停做着的饭菜。

“哦，做饭做饭！”看着老婆颤巍巍地扶着半截的土墙站起家，仓猝去做饭，李罗锅蹲下来如牛吼般“呜呜”哭出了声。

站在墙上的虎娃吓得腿直颤抖，赶快跳下地来，倒是把身边的鸡又吓得“噗噜噜”一翅膀“嘎嘎嘎”地叫着飞走了，虎娃也被吓得身上一身鸡皮疙瘩。

“死了。你哥死了。但是他返来了，娘晓得，他返来了……”母亲果断的声音。

李罗锅看着老婆的模样，晓得她和他想到了一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