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[第1页/共4页]

早在金州竖起反旗的时候，房州刺史司马匀就已经吃紧忙忙向朝廷求援，但朝廷固然大怒，却并没有太当回事，因为彼时突厥扰边，边疆三州都有烽火，加上凉州萧豫称王自主，朝廷天然要发兵讨伐。

贺融折了根树枝，直接在院中沙地上画了个草图。

“乱臣贼子！”贺泰痛斥，“长乐王早就死了，哪来的长乐王？！”

谭今：“亡羊补牢，犹未晚也！”

贺家身份特别，被放逐到此，非有皇命不得分开，他们现在如果一走了之，回过甚朝廷就能治他们的罪。他当县令的不能走，贺家人想走也走不了，还真是同病相怜。

凉州反军士气如虹，经广武，陇西，直入山南西道，很快兼并了利州，又接连拿下集州和洋州，与金州的乐弼停止会师，叛军的气力一下子成倍增加。

谭今被打动得眼眶通红，用力揉了下鼻子，然后去握幕僚的手：“鸿渐……”

陌生的声音蓦地插入，谭今二人齐齐往门口望去，这才发明一人从外头出去，年纪虽轻，行动却稳。

房州此地，既非临海，又非边陲，平素兵力不过八千罢了，这八千人另有大半驻扎在房州的治所房陵县，像竹山县这类姥姥不疼娘舅不爱的处所，满打满算也就一千多府兵。

贺穆：“我们一家，再如何说也是陛下的远亲儿孙，朝廷不成能眼睁睁看着我们堕入险地的！”

话虽如此，这个动静如同暗影覆盖在世人头上，重阳节的氛围一扫而空，即便这顿饭还没吃完，大师也没有表情再持续了，宋氏抱着贺歆仓促回房，其他人也都各自散了。

周翊恨恨道：“就算朝廷救兵赶不及过来，刺史那边总该有援兵吧？可您三番两次派人去府城求援，司马匀都借端推托，这摆明是想眼睁睁看着我们去送命！”

贺家人都围上来，哪怕不谙地形的贺嘉袁氏等女眷，看了这沙图，也都明白了个大抵。

他将萧豫占有的几个地盘连成一条线。

总而言之，上庸县已经被叛军支出囊中。

贺湛轻笑一声：“我出去时并未瞥见保卫身影，不然怎能等闲出去？”

杨钧：“乐弼说今上得位不正，应还位长乐王，以昭正统。”

您先时可还说天要下雨，娘要嫁人的。

敢情那些县衙保卫，瞥见守城有望，都各自逃命去了？

因他的话，谭今重新燃起一线但愿：“商州有兵？他们情愿救？”

但更多的，是跑不了也不想跑的百姓。

贺僖弱弱发问：“凉州和金州不是不交界么？如何凉州反了，金州也跟着反，乐弼就不怕被朝廷一一剿除吗？”

周翊大怒：“县尊说的这是甚么话，难不成我周鸿渐就是这等贪恐怕死之徒？！城在一日，我在一日，你若殉城，我舍命陪君子便是！”

很快，事情生长就印证了贺家人的担忧，并且比他们所担忧的最坏景象，还要更坏。

玄月尾，朝廷军队和叛军在洋州的洋县交兵，叛军败多胜少，却也牵涉住朝廷的大部分兵力，让往东持续推动的乐弼一起如入无人之境，大有将山南东道全境拿下的架式。

幕僚从外头跑出去，面色不掩焦灼：“县尊，很多百姓携家带口往外跑，拦都拦不住了！”

贺湛面色一变。

谭今有点耳熟，啊了一声：“你是贺家五郎吧？”

谭今：“这等关头，你还来此地何为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