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7章[第1页/共5页]

小老百姓驰驱一年，也只为了年关的时候饭桌上能有酒有菜，略微丰厚一些，高门大户虽不消为此烦恼，但府内一样张灯结彩，为即将到来的正旦做筹办。

贺泰：“您方才也说了，周相年龄已高，不知在他以后，有谁可为相？”

被册封为乐平县主以后，贺嘉的婚期也一并下来了，就在来岁三月，春暖花开之时。

贺泰张了张口，腔调有点干涩：“是……”

“杨娘子打小就跟着三郎了？”

文德帝又问：“若三郎五郎功高盖主，大郎心生不满，又当如何？”

但他并不晓得，天子闻声这些旧事，却只会更悲伤。

贺泰见父亲神采不显，有些惴惴，从速将姜汤一口喝完。

“钦天监与礼部择好了日子，三个月后，也就是元月正旦，太庙告祭。又三日，行太子册封典礼，本来朕应当亲身带你去太庙，但现在朕身材不适，就由卢容代行其职吧。”

天子：“说。”

文姜：“杨郎君行商，没有官职在身。”

邻近新年，家家户户都繁忙起来。

贺嘉抿唇一笑：“大不了等我绣完嫁衣，就为嫂嫂绣一座小屏风如何？”

季凌头也不抬：“不是说了我不饿吗，先放那边就是。”

“你膝下的几个儿子，各有好处，又能独当一面，这天然是功德，但他们既已成年，个个无能，都留在你身边，反是不好，如齐王卫王，朕现在就有些悔怨，当年没有让他们各自去处所上出任实职，大郎二郎他们，你可想过如何安设？”

贺湛嘴角一抽，回身走人。

她话未几，有问必答，面貌谈不上如何出众，或许是跟着贺融久了，耳濡目染，也受了贺融的影响，身上也透着股沉稳文静，乍看平平无奇，看久了，却令人有种奥妙的感受。

“我想聊表情意，也没你这本事，想当初我嫁给你二哥，嫁衣都是旁人脱手，我也就拿着针线往上边刺几下，表示本身动过了。”小陆氏摸着嫁衣上那只五彩斑斓的凤凰，诧异道：“嘉娘，你这一手绣活，比起都城里着名的绣娘，也差不到那里去！”

傍晚云霞自窗外而来，在文姜的头发和面庞上也晕染出一层微光，她低头拿起空碗，瞥见中间还放着已经冷掉的饭菜，便道：“季侍郎，饭菜我趁便拿去热热吧，冷了伤胃。”

他见文姜不急着走，就与对方闲谈。

马宏想出言打岔，见天子脸上不辨悲喜，只好又将话咽下去。

贺融：“要听好听的，出了门左拐找李记。”

贺融摇点头：“你不懂陛下，在陛下心目中，故太子才是最好的，没了故太子，剩下的三个儿子，实在都差未几。本来齐王有能够胜父亲一筹，但自从父亲回京以后，齐王就有些急了，厥后陈无量案一出，陛下对齐王完整绝望，乃至动手断根齐王在刑部和大理寺的权势，我猜，从当时起，陛下就已经选定了父亲。”

贺湛很不平气：“三哥，你不会说点好听的吗，难不成我在你眼里就这么差劲啊？”

贺泰瞠目结舌：“三郎他们兄友弟恭，又同历磨难那么多年，想必不会像您说的如许……”

季凌打了个喷嚏。

“当家不轻易，当一个大国的家，更不轻易。”

在他看来，宗子底子尚未做足即位为帝的筹办，随便一个题目，都能将贺泰问得哑口无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