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6章[第5页/共6页]

“这么多年了，朕也晓得，人死不能复活，又何尝不知逝者已矣，生者还要往前看，可儿的豪情若能由得本身做主，这世上又哪来那么多爱恨嗔痴？”天子自嘲一笑。

天子淡淡道：“这并不希奇，前朝时，门阀已经强大到能够直接搀扶他们认定的天子，现在才过了多少年，高祖天子能即位，实在也有赖于此中几家门阀的支撑，但时过境迁，他们还是不知收敛，仗着当日的拥立之功，还想持续节制朕，乃至下一任天子。”

但此次突厥人仿佛来真的了，对方见一时攻不下城，不但没有败退而去，反倒变本加厉，抓紧守势，让张掖城垂垂有些支撑不住。

谁知正应了那句话：屋漏偏逢连夜雨。送奏疏的人方才解缆没多久，突厥人就来了！

天子一愣以后，喜出望外：“大善！马上告诉沿途官驿，多加关照，妥当接待，务必令他们早日抵京！”

一阵寒意俄然从心底油但是生，马宏禁不住抱紧了手中的披风。

天子内心格登一声：“又出何事了！”

天子笑叹：“朕今晚，总算能够睡一个好觉了！”

落寞的声音淡淡响起，又被吹散在风中。

马宏不知是天子深谋远虑，还是杞人忧天，但他晓得，让天子比来烦心的，不但仅是这些，另有关于帝国担当人。

“好。”

梁昱冲动不已，不管是与西突厥建交，压服真定公主归顺，还是带兵为甘州得救，这都是足以载入史册的功劳，贺融他们不鸣则已，一鸣惊人，竟在统统人都不看好的环境下干出如此大事，怎能不令人又惊又喜？

身后的真珠等人，已是忍不住低头拭泪。

“夜深露重，小人去拿件披风来。”

立太子这个话题，从先太子归天以后就不竭有人提起，到现在早已是须生常谈，很多臣子劝得也麻痹了，暗里感觉陛下估计是不光临终病危，就不肯立太子的，但很多人还是时不时上本启奏，但愿劝得天子窜改主张，也好早日安宁臣民之心。

殷贵妃仿佛晓得天子在想甚么，伸手过来，握住天子的手。

间隔贺融他们分开，整整已经畴昔两年，百姓的日子还是要过，朝廷也还是要运转。

天子叹一声：“不由得朕不忧思，未几想，朕已过耳顺之年，还不知有几年好活，却有很多事没安排好，怎能让朕不忧愁？”

“如果太子还在……”

此时恰是夏末秋初，每年这个时候，突厥人常常会叩关劫夺一番，好过上一个肥年，各边城早已见怪不怪，有些将领为了打发突厥人，向朝廷交代，乃至主动交出一些粮食，突厥人则留下一些往年俘虏的仆从，两边互换，好让相互有个交代。

两人从紫宸殿前面出去，一起往东，沿着太液池的方向安步。

但偶然候，一个王朝的兴衰与否，并非天子勤政与否就能决定的。

马宏迷惑：“陛下即位以来，虽偶有边患，可总的来讲，还是四海升平，天下安宁，至于突厥，连汉朝之强大，也有匈奴反叛，总归没法制止，萧豫小贼，更是不敷为虑，将来史册誊写陛下，必是一代贤明之主，小人痴顽，实不知陛下因何忧愁？”

特别是在伽罗囚禁了真定公主，即将成为西突厥下一任可汗的动静传来，梁昱更是感喟一声，为阿谁曾经有过几面之缘的贺融悄悄可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