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章[第2页/共7页]

杨钧等人与贺家道别以后，马车分道扬镳，杨家在都城有宅子有分铺，不必旁人担忧。

张韬：“休整两日，便可出发，贺郎君可趁这两日与家人安排好琐事。”

此次杨家受命上京陛见，去的不止一个杨钧，另有杨钧的堂兄杨浩，传闻年青有为，夺目无能，是杨家下一任的家主。

不过表情荡漾的远不止贺泰一人，全部贺家，乃至主子贺松，一样因为这个好动静而欣喜万分。

周翊笑道：“去官一身轻，届时就半点烦苦衷也没了。”

贺穆：“圣旨里只让父亲归去，是否复爵，规复身份，去了以后如何安设，却一概没提。说不定归去以后，我们还是一介庶人，在满都城的权贵中抬不开端。”

挂着“鲁王府”的匾额，早在十一年前就已经摘了，但这两扇大门，门口石狮子，乃至四周街景，贺泰又如何会不认得？

他也带来了天子的旨意：让贺泰入宫觐见。

张韬摆摆手：“谭县令既有此心，我们也就不必客气，待贺郎君去了京师，大师再想聚一聚，可就不知何年何月了。”

贺泰意兴阑珊地挥挥手：“这类小事你做主就好，归正宅子够大，一人一间也充足的。”

他们这一走，也不知何时才会返来。

欢畅之余，她不免勾起内心深处的忧愁，却又不知从何提及。

太热忱当然不可，对方现在固然进了京，却还是百姓；太疏离必定也不可，谁晓得天子会不会哪天心血来潮就规复鲁王的爵位，毕竟不但赐原鲁王宅给贺泰居住，还让宗正寺的人出面欢迎，仿佛表白天子并没有放弃宗子。

都城向来没有甚么奥妙可言，何况贺泰返来并不是奥妙，皇宗子回京的动静很快传遍了。

张韬沉默半晌：“司马匀督战不力，有渎职之嫌，降为御史台侍御史。”

朝廷雄师归朝，且是大胜而归，宗正寺会有专门的驱逐典礼，张韬带着兵士先入城，贺家并杨家的马车则由宗正寺指派的一名官员带路，从别的一个门入内。

几人一道入内，县令谭今也在，贺家人都齐了，张韬面色一整，起家走到厅堂正中，从侍从手中翻开的木匣取出绢帛。

“三哥，天冷了，归去吧，文姜必定已经做好饭了。”

张韬劝道：“这是丧事，贺郎君何必伤感？”

燕游居是暮年鲁王府里的一处景色，春夏之交，这里花开富强，常有燕蝶缭绕不去，厥后被当时的鲁王妃，拨给贺泰两名妾侍居住，此中就有贺融的生母赵氏。

谭今与张韬只作不见，还是谈笑风生，并未令贺泰尴尬。

“应天顺时，受兹明命。朕闻金州战事顺利，伪王授首，甚慰之，武威侯韬，马上整兵，解贼乐弼回京。竹山县令谭今，守城坚毅，忠勇可嘉，迁房州刺史。”

看贺融站在一间门窗紧闭的屋子面前，贺湛就晓得，那间屋子必然是赵氏自缢的处所。

一行人送至郊野亭子，张韬拱手道：“送君千里，终须一别，谭兄请回吧！”

贺泰深吸口气，抚平衣袍褶皱，缓缓跪下。

谭今固然欢畅，却没有表示得过分不测，想必是张韬已经向他透过声气了。

贺融却俄然道：“敢问张侯，谭县令既迁房州刺史，那司马匀又如何措置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