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 寂寞弦歌烈烈（1）[第1页/共3页]

她不知他指的是满地红叶，还是这个吻。

慕忘左手抚摩着司空焰的长发，顺至尾梢，右手从白毯上拿起一片红叶，缓缓卷起，扣住她的长发。他的食指沿着司空焰的脸廓滑下，悄悄勾住了她的下巴。司空焰的头微微抬起，他蜻蜓点水般吻了一下。

小素缓缓朝这边走来，站在不远处朝二人行了礼，方道：“晚宴已备好。”

司空焰步入殿内，中心的那块玉案，已经被摆上了柔嫩的毛毯，上面亦铺了一层红叶。它们泛着微微的红光，摆成一个“焰”字。

那夜在司空夫人坟前，她问了他是否爱她。

“师父。”司空焰躬身朝君墨行了一礼。

她点点头，含混道：“嗯，那就好。”

司空焰闭上眼睛，在炽热的吻中缠绵深陷。

司空焰眸中微动，沉默不语。固然她在答复栖迟的题目时，那般决然决然。但她仍旧常做恶梦，梦到那些殛毙的日子。她自小跟着师父出行任务，不是没杀过人的，只是那些人都是入侵者，非我族人，手中剑天然毫不踌躇。而在那段风城大乱的光阴里，死在她剑下的，却多数是风城的无辜者。

君墨微微点头。自纹隐大战后，二人的心结终究解开。由始至终，师父都未曾怪过她。

慕忘笑着伸过手来，用丝绢替她擦着唇角，道：“好了，你别呛着。”

“焰儿明白。”司空焰恭敬答道。

那是从远方飘来的红叶，他悄悄放在手中抚摩时，眉间暴露了一丝暖意。极其纤细而禁止的情感，却被她远远瞥见了，仿佛漫天冰雪俄然熔化，流入人间。

那场战后，司空家昭雪，统统入狱之人也都放了出来。

月色和顺，落在他棱角清楚的眉梢。她的手指悄悄抚过，那眉间所承载的，是风城的畴昔与将来。

“她？”慕忘笑道，“她早就想嫁了。”

但司空焰不是君墨，她的果断是建立于绝望之上，是退无可退时的一招冲破。

不知为何，慕忘这么直白地将慕央的心机说出来，让司空焰莫名有些脸红。她低头扒着碗里的饭，不想让他看出甚么。

“那些人被纹隐下过噬脑蛊，活不了多久。”君墨轻声道，言下之意，便是让司空焰不必过分自责。因为君墨晓得，她还没有迈过那道存亡之坎。

现在的销魂殿早已焕然一新，再也见不到被大火灼烧过的陈迹。很多翠嫩的小草从地缝中钻出来，悄悄在风中扭捏，倒真是东风吹又生。

暖香微微飞舞，司空焰那里另故意机吃下去。他起家走到她身边，俄然将她抱起。司空焰一惊，想要挣扎，他却抱得更紧了些。她皱眉看着他，他的面庞很安静，只带着浅浅的笑意。

司空焰闻言一呛，顿时咳了起来。

她转过身，堕入他的怀中，手紧拽着那柔嫩的锦缎。

慕忘点头，他只是有些倦。他的部下认识收紧，拥得更深。那实在而暖和的触感，让他临时忘怀了琐事，只陷在一片温存中。

所谓痴人，大略如此。

他抱着她走过天井，红叶片片落在她怀里，很轻很轻。

“嗯。”司空焰顺着慕忘的目光笑起来。

仿佛感遭到她的行动，慕忘唇间勾起一丝笑意。他微微抬开端，唇滑过她的脸颊，悄悄触上她的唇。他吻她的时候，她老是先感遭到一顷刻的肉痛，然后才是缓缓化开的甜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