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章 同行[第1页/共3页]

“水叔叔，你带来的是剑龙叔，倒是说一声啊，真不靠谱，差点怠慢了客人，看我不跟爷爷告你的状。”丁香小丫头一噘嘴，就向里屋喊道：“爷爷，是剑龙叔，您下床来漫步漫步吧，别帮衬着抽烟了！”

还未穿过院落，正房的木门就向外翻开，却先伸出柄庞大的铜烟袋，然后走出一名身材高大的白叟，满头短发几近全数变成了银色，却倔强的根根直立，土黄色的脸上堆满皱纹，眼睛不大但又润又滑，似是蒙着一层油光，身穿手工缝制的藏蓝色短领薄衫，脚穿一双玄色的棉布靸鞋，抿着没几颗牙齿的嘴对我一笑：“稀客，竟然是剑龙老弟来了！”

女人嘲笑一声也不答话，我却不看向小王，对那白叟说道：“我前妻后边那小子，是我前妻的，姘夫。”

“小丫头，本年十七了吧，还能想起我，可贵！”整天的郁结中，总算有件欢畅的事，丁香是故交之女，我与她父亲是旧识，和她也有过几面之缘。

“好了好了，既然剑龙老弟把话都说透了，我杜老头就做主，咱这就算是穿成串了，这两位他带来的朋友也不是外人，都出去坐吧，一会烧火棍返来，拜了祖师，我们顿时就解缆。”白叟回身走入，坐在了火炕的炕沿上，便开端闷头抽烟，不再说话。

“老弟，你放了这么些年甩尾便条，不会忘了我杜老头的脾气和端方吧，老头子一不做外活，二不带坠子。”

“咳，嗯，呸！”院内模糊响起吐痰声，随后一道老迈的声音传来：“谁呀！”

“碰、碰碰、砰砰砰”水猴子下了车，有节拍的敲起那红色铁皮门，收回有些浮泛的响声。

“哦？”白叟明显没推测我们三人的干系，两眼猛地一亮，满脸都是吃惊神采。

“咳咳……呃……”白叟固然腰杆挺直，但这一咳起来，竟然一发不成清算，像是副拉坏了的风箱，又吭吭咔咔喘了半天，这口气才算是顺了过来。他皱着眉摇了点头，沙哑着嗓子，迟缓降落的说道：

水猴子把女人和小王吓住了，目标就算达到，也不再多说话，哼着不着名的小调，点头晃脑的持续开车。未几时便已经达到城外二十里地的一个小村，村口有一条臭气熏天的小河沟子，两边堆满了各种百般的糊口渣滓，看起来花花绿绿，竟似一滩腐臭的肚肠。

我也跟着他坐在了炕沿上，除了这张大火炕，屋内独一一面圆桌，一副木柜，一台老旧的电视机，丁香不断地跑进跑出，给我们搬了几个陈旧的折叠椅。女人跟着我跑到人生地不熟的地点，却没有涓滴的惊骇神采，用手擦了擦折叠椅的座子，坐下后就拉住丁香不放。

“哼，这么老的群演也敢找，也不怕他出点甚么事。”女人又把双臂抱在胸前，不耐烦的嘀咕。

“说不得，先要请老弟立个话头子，你带来这两位朋友，到底是引子，还是坠子。”

“等等，仿佛哪不对！”水猴子挠了挠头，“你个小丁香，让你叫的，我比剑龙小了一辈啊！”说完趿拉着拖鞋向她追去。

我虽黯然神伤，却持续说道：“我们有个和谈，前妻小夏如果形影不离的陪我半年，我的统统财产都归她，那可不是一个小数量，我们这行干上几辈子，怕也挣不出来。至于那姘夫，非要死皮赖脸跟来，我也懒得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