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九章 【辽东来使】[第1页/共3页]

“我在遭到鲜卑人的围杀时，就已想到，有能够部寨也会蒙受乌丸人的突袭，这是我们在漠北最首要的两个仇敌，轲比能部与乌延部结合阎氏兄弟布下的一个局。幸亏的是，你们终究击破乌延部的围攻，保住了大部分部民，安然来到阴凉河边。”马悍面带欣喜之色，一一与在坐部民代表点头请安，随即面庞一整，寂然道，“但眼下还不到道贺的时候，我们跳出了乌延部的权势范围，但仍未离开轲比能部的地盘。眼下轲比能部正处在混乱中，临时顾不上我们，此地不成久留，需尽快分开，进入辽西。”

待听到部帅四百步远狙轲比能，千步火矢焚牙帐，身为骑射妙手的田豫、唐努、乌追等人无不骇然。这完整突破了他们对弓箭射程与精度的认知，用天生神力与目光如鹰都难以解释得通了，反倒是漠北草原上传播的神话，更靠近究竟。

田豫在与柳毅见礼时，忍不住道：“柳主簿为何来得如此之速？”

……

汉戈部民对他们部帅的本领再熟谙不过，很清楚哪些是夸大，哪些能够是实在的。初时还道那是草原各部民没见过马悍其人的臆想，但当听到部帅以一己之力，扼守山道，一弓百矢，击杀数百鲜卑人，令鲜卑数千雄师无可何如时，无不心驰神驰。

马悍返来，仿佛给全部汉戈部注入了一针强心剂加生机剂。长长的迁徙步队如同一条长龙，只是这条长龙一向没有头，乃至连戋戋一个答头都敢欺上门来。马悍返来了，龙便有了头。

帐内一时惊诧，马悍大笑：“看来，有人比我们还焦急啊。”

“昆勃图鲁”，是东胡语，意为贪狼弓手。在东胡人的神话传说中，有一个奉养山神的神卫，狼头人身，掌管弓箭。曾经奉山神之命，撤除一条在大鲜卑山兴风作浪的千年巨蟒。昆勃图鲁持神弓于千里以外，一箭射杀巨蟒，挽救万千东胡生灵。自此今后，昆勃图鲁就成为东胡故老相传的无上神弓手高贵敬称。

田豫本不想说，但还是忍不住道：“部帅，眼下我迁徙部众还得从柳城借道，暂不宜与蹋顿破脸为好。”

马悍微怔：“借道？”

穹帐里统统人都瞪大了眼睛。

“骑都尉？！”

马悍淡然摆摆手：“正如国让所言，三郡乌丸互有纷争，并且还不止纷争那么简朴，实际上相互都想兼并对方，一统乌丸。当年丘力居差点就做到了，幸亏他死得快；檀石槐则是做到了，不过他死得更快。不管是鲜卑还是乌丸，一部被减弱，另一部只会悄悄欢畅。就像我重伤轲比能，烧了鲜卑牙帐，但我却毫不担忧东部鲜卑的素利、阙机与弥加这几位大人找我的费事，正相反，他们只会找轲比能的费事。”

马悍略加思考，明白过来，浅笑点头：“不错，到时候还价还价起来，不至于被人拿捏。”

马悍嘲笑连连：“杀我部民，逼我东迁，打不赢就赔笑容，嘿嘿，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。”

鲜卑与乌丸，都源出东胡，天然担当了东胡人的统统文明，而这文明，首要就是指神话。千百年来，不管东胡、匈奴、鲜卑、还是乌丸，各部族中神箭手、强弓手层出不穷，但从没有人能成为公认的漠北第一箭，更没有人能被公众自发冠以“昆勃图鲁”的称呼。

话音未落，帐外俄然传来禀报：“禀部帅，火线来了一队人马，声言是辽东太守公孙使君之使者，要求部帅访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