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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聊斋志异》 1/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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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9章[第1页/共5页]

有孺子方八九岁,丐食肆中,貌不类乞儿。细诘之,则被逐于继母,心怜之,儿依依摆布,苦求拔拯,仲遂携与俱归。问其姓氏,则曰:“阿辛,姓雍,母顾氏。尝闻母言:“适雍六月,遂生余。余本乐姓。”仲大惊。自疑平生一度,不该有子。因问乐居何乡,答云不知。但母没时,付一函书,嘱勿丢失。”仲急索书。视之,则当年与顾家仳离书也。惊曰:“真吾儿也!”审其年代良确,颜慰心愿。然家计日疏,居二年,割亩渐尽,竟不能畜僮仆。

胶州黄生舍读此中。一日自窗中见女郎,素衣掩映花间。心疑观中焉得此,趋出已遁去。自此屡见之。遂隐身丛树中以伺其至。未几,女郎又偕一红裳者来,眺望之,素净双绝。行渐近,红裳者却退,曰:“此处有生人!”生暴起。二女惊奔,袖裙飘荡,香风弥漫,追太短墙,寂然已杏,倾慕弥切,因题句树下云:“无穷相思苦,含情对短窗。恐归沙吒利,那边觅无双?”归斋冥思。女郎忽入,欣喜承迎。女笑曰:“君汹汹似强寇,令人可骇;不知君乃骚雅士,无妨相见。”生略叩平生,曰:“妾小字香玉,隶籍平康巷。被羽士闭置山中,实非所愿。”生问:“羽士何名?当为卿一涤此垢。”女曰:“不必,彼亦未敢相通。借此与风骚士长作幽会,亦佳。”问:“红衣者谁?”曰:“此名绛雪,乃妾义姊。”遂相狎。及醒,曙色已红。女急起,曰:“贪欢忘晓矣。”着衣易履,且曰:“妾酬君作,勿笑:‘良宵更易尽,朝暾已上窗。愿如梁上燕,栖处自成双。’“生握腕曰:“卿秀外惠中,令人爱而忘死。顾一日之去,如千里之别。卿乘间当来,勿待夜也。”女诺之。由此夙夜必偕。每使邀绛雪来,辄不至,生觉得恨。女曰:“绛姐性殊落落,不似妾情痴也。当安闲对驾,不必过急。、一夕,女惨淡入曰:“君陇不能守,尚望蜀耶?今长别矣。”问:“何之?”以袖拭泪,曰:“此有定命,难为君言。昔日佳作,今成谶语矣。‘才子已属沙吒利,义士今无古押衙’,可为妾咏。、诘之不言,但有哭泣。竟夜不眠,早旦而去。生怪之。

历城县二隶,奉邑令韩承宣命,营干他郡,岁暮方归。途遇二人,装潢亦类公差,同业话言。二人自称郡役。隶曰:“济城快皂,了解十有八九,二君殊昧平生。”二人云:“实相告:我城隍鬼隶也。今将以公文投东岳。”隶问“公文何事?”答云:“济南大劫,所报者,杀人之名数也。”惊问其数。曰:“亦不甚悉,约近百万。”隶问其期,答以“正朔”。二隶惊顾,计到郡正值岁除,恐罹于难;迟留恐贻遣责。鬼曰:“违误期限罪小,入遭劫数祸大。宜他避,姑勿归。”隶从之。未几北兵大至,屠济南,扛尸百万。二人亡匿得免。

高苑民王十,负盐于博兴,夜为二人所获。意为土商之逻卒也,舍盐欲遁;足苦不前,遂被缚。哀之。二人曰:“我非盐肆中人,乃鬼卒也。”十惧,乞一至家别老婆。不准,曰:“此去亦不便即死,不过暂役耳。”十问:“何事?”曰:“冥中新阎王到任,见奈河淤平,十八狱坑厕俱满,故捉三等人淘河:小偷、私铸、私盐;又一等人使涤厕,乐户也。”

香玉款笑如前;但偎傍之间,仿佛以身就影。生悒悒不乐。香玉亦俯仰自恨,乃曰:“君以白蔹屑,少杂硫黄,日酹妾一杯水,来岁这天报君恩。”别去。明日往观故处,则牡丹萌发矣。生乃日加培植,又作雕栏以护之。香玉来,感激倍至。生谋移植其家,女不成,曰:“妾弱质,不堪复戕。且物生各有定处,妾来原不拟生君家,违之反促年寿。但相垂怜,合好自有日耳。”生恨绛雪不至。香玉曰:“必欲强之使来,妾能致之。”乃与生挑灯至树下,取草一茎,布掌作度,以度树本,自下而上至四尺六寸,按其处,使生以两爪齐搔之。俄见绛雪从背后出,笑骂曰:“婢子来,助桀为虐耶!”牵挽并入。香玉曰:“姊勿怪!暂烦陪侍郎君,一年后不相扰矣。”今后遂觉得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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