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7章[第3页/共5页]
新城王大司马霁宇镇北边时,常使匠人铸一大杆刀,阔盈尺,重百钧。每按边,辄使四人扛之。卤簿所止,则置地上,故令北人捉之,力撼不成少动。司马阴以桐木依样为刀,宽狭大小无异,贴以银箔,时于顿时舞动,诸部落瞥见,无不震悚。又于边外埋苇薄为界,横斜十余里,状若藩篱,扬言曰:“此吾长城也。”北兵至,悉拔而火之。司马又置之。既而三火,乃以炮石伏机其下,北兵焚薄,药石尽发,死伤甚众。既遁去,司马设薄如前。北兵眺望皆却走,以故服帖若神。后司马乞骸归,塞上复警。召复兴;司马时年八十有三,力疾陛辞。上慰之曰:“但烦卿卧治耳。”因而司马复至边。每止处,辄卧幛中。北人闻司马至皆不信,因假媾和,将验真伪。启帘,见司马坦卧,皆望榻伏拜,挢舌而退。
于中丞
既殡,王欲申前约,不敢径告,嘱妾微表示。女曰:“妾受夫人谆嘱,义不容辞;但婚配大礼,不得草草。年伯黄先生位尊德重,求使主秦晋之盟,则惟命是听。”时沂水黄太仆致仕闲居,于王为父执,来往最善。王即亲诣,以实告。黄奇之,即与同来。女闻,即出展拜。黄一见,惊为天人,谦谢不敢当礼;既而助妆优厚,成礼乃去。女馈遗枕履,若奉舅姑,由此交益亲。
财主
扬州提同知,夜梦岳神召之,词色气愤。仰见一人侍神侧,少为缓颊。醒而恶之。早诣岳庙,默作祈禳。既出见药肆一人,绝肖所见。问之知为大夫,及归暴病,特遣人聘之。至则出方为剂,暮服之,中夜而卒。或言:阎罗王与东岳天子,日遣酒保男女十万八千众,漫衍天下作巫医,名“勾魂使者”。用药者不成不察也!
于中丞成龙,按部至高邮。适巨绅家将嫁女,装奁甚富,夜被穿窬囊括而去。刺史无术。公令诸门尽闭,止留一门放行人出入,吏目守之,严搜装载。又出示谕阖城户口,各归第宅,候次日查点搜掘,务得赃物地点。乃阴嘱吏目:设有城门中出入至再者捉之。过午得二人,一身以外,并无行装。公曰:“此真盗也。”二人抵赖不已。公令解衣搜之,见袍服内着女衣二袭,皆奁中物也。盖恐次日大搜,急于移置,而物多难携,故密着而屡出之也。
今有豪强子,瞋目按剑,若将搏噬;为所怒者,乃阖扇去。豪力尽声嘶,更无敌者,岂不畅然自雄?不知此禽兽之威,人故弄之觉得戏耳。
财主某,商贾多贷其资。一日出,有少年从马后,问之,亦假本者。翁诺之。至家,适几上有钱数十,少年即以手叠钱,高低堆垒之。翁谢去,竟不与资。或问故,翁曰:“此人必善博,非端人也,所熟之技,不觉形于手足矣。”访之公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