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8.不肯离去[第1页/共3页]
白细如愿拜别,他理应松了口气,昨夜至今却一向心神不宁,大哥归天后他也未曾这般,心口仿佛悬有一块巨石,压得他喘不过气。
而白细呢,天不亮时起早放牛的村民少年阿郎颠末霍家,阿郎看到伸直在外头睡觉的人,心生怜悯,顺手把挂在腰被骗作早餐的菜包子给了对方。
睡得昏黄时白细无端得了人家包子,他揣着热乎乎的包子误觉得在做梦呢,待看到阿郎牵牛走远,方才从梦境复苏,捧起包子追上去,在阿郎屁股后追了一起,仅仅就为跟对方道声谢意。
白细脸皮极薄,不管是做植物或者做人时,遭到欺负都是闷声亏损的性子,别的兔子急了还会红眼咬人,他却不是只会咬人的兔儿,顶多闷闷回窝里睡一觉,一觉后甚么不痛快都消逝了。
霍铮情意已决,白细垂眸,掩去失落,“我没有男人衣物。”说罢,他祈求道:“铮铮,你别赶我走嘛,我会听话的。”
此番折腾就是大半日畴昔,眼看傍晚至,暮色四合,入夜后的村庄黑灯瞎火,霍铮逼迫白细分开,他单独一人又能走到那里去呢?
“铮铮,你回应回应我吧。”
他舔了舔干涩的唇角,“铮铮。”
白细是个知恩图报的性子,他追阿郎走远了,转头一看,健忘回霍家的路。
村后荒漠的山腾出一整片空位用作莳植,村长将地按人头均匀分别给每间村户,做了记录上报到官府,经官府确认后农地才气发放到村民手中。霍铮以他与‘嫂子’两人的人头份领了一块农地,现在得知嫂子是假,假嫂子已被赶出霍家大门,这份多领用的农地,倒无时不刻提示他白细的存在。
霍铮回房,留下白细一脸错愕,他咬在嘴里的细粮掉落,眼眶差点逼出眼泪。
霍铮立在门外不动,眉头深锁。
“俺娘让俺归去干活儿了,你如果有事能够去村里四巷右边第三间院子找俺。”
声声温软哀告的言语,霍铮内心扭捏不定,逼迫他不能心软。他不能留下一个与他、与霍家不相干人,何况,白细一向把他蒙在鼓里棍骗,若真把白细当作傻子看,他连一个傻子都不如。
翌日凌晨,彻夜没有合眼的白细早早在院子等霍铮,霍铮从房里出来看他身上仍穿戴女子的衣裙,便问:“为何不把衣服换回。”
日头高挂,晒晕了一步三晃躲在霍铮身后偷偷摸摸跟到农地的白细。地里农汉勤奋开垦,白细躲在树后以草叶讳饰,目光来回逡巡,找到远处持锄挖地的霍铮。
他累极困极,支撑不住就着一样的姿式阖眼打盹,眼角挂有晶莹泪泡。
莫非就因为他是个男人,霍铮不要他了吗?
灶头还热有早晨剩下来的细粮,霍铮取了些出来,白细嚼在嘴里,涓滴牢骚都没有,霍铮给甚么吃甚么,他本来就不是一只贪婪的兔子,能留在对方身边就心对劲足啦。
霍铮语气太冷,白细未反应返来,重新梳理清楚他话中所指的意义,“走?要去哪儿?”
少年人的躁动猝不及防,阿郎乌黑的脸浮起一抹烧红,磕磕巴巴道:“俺、俺就感觉你比村里的女人都都雅。”夸完就跑,恐怕会被白细笑话。
白细顺手拉扯裙摆,霍铮道:“换回男装,分开这里。”一个男人穿戴女子的衣物,不伦不类。最荒唐的是,他当真眼拙把他当作本身嫂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