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章[第2页/共11页]

衍歧心中一软，表情莫名地好了起来，拥她入怀：“可曾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？”

她却只是笑，似是想安抚他，只是嘴角那不竭涌出的血，却灼痛了他的眼。

而他……毫不游移地拿走了。

只是那种沉闷的情感找不到宣泄的方向，只能闷在心口，天然就更加愤恚，就连此行的目标，也忘了跟她提。罢了，明日再去吧。

天祭的前两日，天音去了一趟司命府。临走时，灵乐还在尽力练习着他的结界之术，自那日对她说出那般大胆的话后，见了她多了几分宽裕，瞅天瞅地就是不对上她的视野。就算修行上有了题目，就教她时，他的视野也紧盯着书卷，声音虽似自如，脸倒是红了个透。只是常常在她不重视的时候，他又悄悄瞅着她，然后便是一人建议了呆，独自一小我傻笑，笑容洁净，不含半点愿意的意义。

天音被那直白的眼神看得一惊，被抓着的手，烫得有些灼人。她不自发地想抽回，他却握得更紧，如何也收不返来。

天音愣住，仿佛他那降落压抑的嗓音直击着心底，久久回不了神。

“灵乐？”

是呀，她的事，他哪怕花过一点心机，现在她又何至这般苦楚。她很想笑，却被嘴里那苦涩的味道堵着，如何都拉不开嘴角。

“天然是记得！”她似是想起甚么好笑的事，轻笑一声，当时她方才学成无忧舞不久，适逢炎凰出世，父君欢畅得大摆宴席，正巧遇见偶然中突入她园子的衍歧。

九重天雷霸道霸道，虽说第一道天雷不似前面那般灵力实足，但无忧曲虽是三界最美的舞步，却也极耗仙力，凤鸣固然修为不俗，但在仙力耗损之下，不免也会呈现不测。而这个不测是他最不肯定见到的。

“你还想着他吗？”他的声音俄然加大，像是咬着牙收回的，却更加抱得紧。

倒是一旁的衍歧忍不住肝火，瞪了她一眼道：“何必跟她噜苏，我们走！”跨步走向银河边的司命府，每一步都似带着莫大的肝火。

“跟我归去。”衍歧一脸肝火，涓滴没有粉饰的意义，瞪向灵乐的眼神更是冰冷砭骨。

他几次地紧了紧她的手，这才恋恋不舍地放开，向衍歧走去。留下天音在原地，愣愣地入迷，半晌才收紧被抓得有些疼的手，抚上被填得满满的心口，唇边不自发地泛开笑容。

天音一愣，正要开口，却被身边的绿水抢先了一步道：“太子，不成！祭露台正面九重天雷，我家尊主体弱，何况前次的伤还没好，恐怕接受不起天雷的威压。”

衍歧沉吟了半晌，看了看她手中扇子，他只得再次开口：“你可知此次的无忧天音是由凤鸣主持？”

灵乐刹时就被阿谁惨白的笑容，刺得心口泛痛，满心的惭愧似是要把他淹没，谨慎翼翼地抱起地上人，唯恐伤了她。

“天音，大师姐……”灵乐手忙脚忙地擦拭那片触目惊心的血红，第一目睹到巨石边的阿谁一身是血，却还是坐得笔挺，仿佛一松弛便会万劫不复的天音时，灵乐的确不敢信赖本身的眼睛。

心底似是被投了巨石普通，慌乱一层层地扒开，俄然想起她之前的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