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章 行刑日[第3页/共3页]

凌霜霜想要禁止女孩儿的大喊大呼，已是来不及，席晓颖见了鬼似的跑了出去。

很快，凌霜霜就听得四周邻舍人声喧闹，夹带着保正的惊声问道：“小女人，那里杀人了？”无数脚步声向这里奔来，霜霜闭上眼睛，长长叹了口气，最后一捧土洒在了温良玉尸身上……

十四岁的女孩子眼睛里闪出骇人的光芒，她狠恶咳嗽着，像只气愤的小鸟，不管不顾的扑到冰冷的铁栅栏上，用极力量探手进到女牢，冒死地想抓住凌霜霜，她一边咳一边歇斯底里的嘶喊：“你说！你说啊！你、你为甚么……咳咳，为甚么，要杀了我的温郎……你这个心肠暴虐的坏女人！我要看着你……咳咳，看着你死！”

囚车往菜市中行去时，临刑犯妇被罩上了头罩，县城首席刽子手姜斩扛着系着红绸的鬼头刀，暮气沉沉的立在囚车后，街边大群立足张望的百姓。

凉城楼头，久别相逢的两个男人正在对饮，一黑一白。

远了望着那条拒人于千里以外的纤细蕉萃身影，洛正熙的心，微微的疼。

洛正熙笑道：“正熙此次出京公干，是奉了相爷之命拉拢席家蜜斯与南宫世家二公子的婚事，南宫世家固然现在已然式微，不复当年魁首江南武林的光辉，但百足之虫，死而不僵，蔡相对彼还是志在必得的。”

县令席青谷内心固然有些思疑，总感觉此案背后另有隐情，但是犯妇如此松散无可抉剔的供词，让他也实在想不出甚么能够再盘诘的，在与总捕敖近铁、都监蔡耀扬两位同僚长久互换了一下定见以后，席青谷用朱笔在宗卷上画了个勾，批了三个字：“斩立决”。

“啊！啊——”十四岁的少女终究惊醒，她蓦地没命的今后退，她用力掩住嘴，她狠恶的咳嗽起来，她一边咳嗽一边猖獗的跑到门外，她一起跑一起错愕的大声呼唤：“杀人了！杀人了！快来人啊！”

冷北城双眉微锁，轻咳道：“现在却今非惜别了，相府堂堂侍卫总管，京师‘八大刀王’中的‘独臂刀’，就连席青谷那老儿也要敬你三分吧。”

“颖儿，颖儿，你要保重身材。”席青谷赶紧上去扶住了女儿，拿出方帕为她捂着嘴角，看着颖儿因为咳嗽而几近站也站不直，连连感喟道：“颖儿，你也太率性啦……来人，扶蜜斯回房歇息”

凌霜霜怔了一下，看着白叟充满光阴风霜的脸，悄悄感喟，转过甚去，不说话。

凌霜霜顿了顿，不答话，好久才道：“不为甚么，两伉俪一时的吵嘴争论，他脱手打我……我就顺手拾起石杵，一下子就砸到了他后脑上。”

“这个小娘子常常走街过市叫卖豆花的，端的仙颜！如何会杀人呢？”

这是一个年青人，右边衣袖空荡荡的，左手有刀，一条鲜红的丝巾，系在刀把上。

围观的人群中不断有人窃保私语，都是一群贩子间的青皮恶棍，闲来无事，干脆就一拥而去的看热烈。

“三位大人，是我杀了我丈夫温良玉……对，是我用捣豆的石杵从前面砸碎了他的头。”对着北凉县令席青谷，凌霜霜毫不推委，一口就认下了杀人的罪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