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 争论[第2页/共3页]

朱紫接着问话：“你实在来插手科考的？”

“你没来太长安？”

“感谢！”

四目相对很久，终究李行歌败下阵来，移开了视野。

两只大小不一的手就这般伸在车厢内，数秒钟后或许是感觉有些累了，朱紫缓缓收回了手，手刚要超出珠帘时，却发明另一只手将一袋包子放在本技艺心。

马车出了隘口后，车夫朝车内喊话：“两位朱紫，再有五十里地就是蓉城了，是否进城安息，还是绕过蓉城持续赶路？”

李行歌俄然摊手道：“不消还了。”

两句很平常的对话，‘感谢’二字只值五文钱，而‘不消谢’却不值钱，李行歌说完‘不消谢’后接着说道：“这钱等回到长安再还我不迟。”

“给钱，一个包子一文钱，我给你买了五个。”

这三天来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朱紫的形象，虽说蒙着面纱看不清长相，却能从她的穿戴打扮与神采看出这绝对是位美人胚子。

“我确切没来太长安，确切是来插手科考的。”李行歌一一解答。

“没钱！”李行歌生硬在车厢内，豪情这妞是来掏白食啊。还朱紫，我呸！这年初哪有朱紫出门身上不带钱的。

“为何？”朱紫愣在当场，不知其解。

“凭甚么？”

下车前他朝珠帘后的朱紫问：“你不下车吃点东西？”

讽刺，惊奇，还是就这么随口一问。

李行歌与珠帘后那位朱紫几近同时说出这三个字，车厢内氛围沉寂下来，又有些难堪。

他话音未落，村长李老四为他筹办的三十两银子便从兜里掉了出来，散了一地。

“对对对，前面就是长安，等老黑马吃饱了，我们就进城。”车夫优哉游哉地半倚在车门上，眯眼瞧着老黑马吃草的模样，眼里尽是柔情，像恋人的眼睛。

颠簸了一整天后，李行歌有些倦怠，胃里早已翻江倒海，感受恶心想吐，他从行囊里取出几件衣裳垫在车厢内，干脆躺下筹办歇息歇息。

草地上有牧童吹笛，有情侣郊游，有墨客捧着册本之乎者也，没人会在乎这么一辆不起眼的马车。

第三天凌晨，马车在一片空旷的草地上停了下来。

朱紫沉默了半晌后，轻声道：“我……没有钱。在庆城时身上的钱都付给你那位马兄弟了。”

李行歌筹算跟着车夫下了车，赶了一天的路，他早已饿得不可，正巧小镇集市刚开，各种早餐应有尽有。

她不解。

她的性子是有不晓得就必然要诘问下去。

他端方了姿势，用先生对门生说话的语气一字一句回道：“你那只眼睛见到我贪财了？我出钱给你买包子，你不该还钱？莫不是要恩赐于你，才叫有爱心？你们这类朱紫，常日子大鱼大肉吃惯了，又安知老百姓的费事，五文钱或许对你们而言是九牛一毛，可对我们这些百姓而言，倒是一天的口粮。”

珠帘后朱紫伸手翻开了珠帘，暴露了那张蒙着面纱的脸，用那双如明月般清澈的眼睛盯着李行歌看了好一阵。

“不消谢。”

“李行歌又如何，你这般贪财，又无爱心，即便科考中了，又能有何作为。莫不是想当一名敛财的赃官不成？”

穿过这片草地，长安城就在面前，这座有着数百年汗青的城池在不远处向马车招手，在陌城时，李行歌无数次想太长安的气象，是像电视里那般寂静，还是另有一番气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