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十八回(2) 长河百里皆冰水， 寒鸭一尾是羽神[第1页/共2页]

“当然是少受些罪。”老妇必定地说。

“那您拿个刀干吗?”三横问。

三横等相互一望。心说哪来的老妇，不似良善之辈。再行几步与老妇会面。但见此人五十摆布年纪，穿着陈旧。可慈眉善目，并不像恶人。三横忙问：

三横是铁匠。天下铁匠都是急脾气。可他现在急也不是，恼也不是。碰上这个干脆老太太，你又能如何？

“那现在呢？”

“这个懦夫大抵是头，倒比下人平和很多。俗话说，‘阎王好见，小鬼难搪’。”

“敢叨扰白叟家，此处是何地点，您这又去甚么处所?”

待三横比及了老妇家中，见阳泉似能呼吸。三横扑上前去将她抱在怀中。大滴眼泪滚在胸前。

“无妨无妨，我扶您。”三横敬道。

“白叟家，这妇人是我屋里的。我们正苦寻她不着。万请您奉告我她的下落。诺，这是五两银子，麻绳可买一大捆了。”

“您，您杀了她？”三横闻言浑身颤抖。

“干吗？杀鱼，熬个鱼汤给你屋的喝。”

老妇本来人矮，又驼背，一群大男人中，更显寒微。可她本人却不卑不亢，见三横扣问，并不接茬，反而减轻语气说。

“那，那，”三横闻言大惊“那您未曾帮帮她？”

兵士见老妇不堪啰嗦，实在忍不住，大声诘问。

“老太太，你能不能直奔主题，所救之人，还好吗？”

“好？九死平生，这么冷的水，泡了不知几日。甚么人能受得了?”老妇难过道。

等村里人都散去，老妇人才晓得他们人走得早了。她一小我如何也不能将阳泉抱到床上。只好铺些干草在地，让阳泉躺着。眼看几个时候畴昔了，阳泉出气多进气少。老妇人用酒把她冰冷身材擦了个遍。似有好转，但气还是喘不匀溜。

“只请您简短截说，她可还活着!?”三横孔殷要晓得阳泉近况，上前半步，瞪大眼睛说。

“活着？如何活法?不法呀。”老妇人说。“她连水都喝不了，嘴都撬不开。”

“她喝了，她还活着!?”三横这个欢畅。

“唉，绳索绑在树上，树上又绑了一个女子。”老妇比比划划地说。

“噢，几位懦夫。这是拒马河渡口，唤作‘晒鱼渡’。我本在岸边见到一些麻绳，压在水上漂来树木之下，抽它不动，想砍了来，今后集上也卖得几文钱去。”

“如何了？难说呀，我熬鱼汤是预备着呢。万一醒了。也喝口汤嘛。唉，不法呀。”

“倒在地上?”

“您如何帮她?”三横急问。

“可不还倒在地上，起不来了。”老妇又说。

“那，你们是承诺金人了?”老妇问道。

“现在倒在地上，太不幸了。”老妇怜道。

“甚么，她但是还活着?”王三横晓得找对人了，又欢畅，又担忧地问。

“嗐，我如果能杀人，还在这儿？早上疆场杀敌报仇了。”老妇叹道。

这老妇人唠唠叨叨说话太爱跑题，听得三横等人火冒三丈。一个兵士道:

“马?这辈子没骑过，可别摔了我。”

“莫要支支唔唔。奉告你，老身百口，几被杀尽。剩老身一人，便不惧赴死。”老妇人话说一板一眼，倒有三分倔强。

老妇看着也无它法，想想河边另有段绳索，就筹算砍下来，卖两个钱抓药，这才碰到三横。

老妇人见了兵，奇特的是并没有惊骇，眉头不皱，眼睛不闪，仍然四平八稳，缓缓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