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4章 故旧[第4页/共4页]

我顺着问：“韩大人当年想必常来此处罢？”

我愣了半天，才反应过来，他说的“小迢”，是崔叔闻。

他把那张手令给我，摆摆手。我正想辞职，他俄然又想起来甚么似的，叫道：“等等！另有件事――怀安三年前和宋皇订的盟约到期了，宋皇邀他去谈续约的事。他这一去没有几个月回不来，你明日起，每天来上早朝吧。”

我立即趴下：“儿臣遵旨。”

父皇点头：“很好。”说着顺手拿起一张泥金笺，缓慢地写了几行字，边写边说：“对了，把你的人叫返来吧。崔寺正那边，天然有人护他全面。”

我说：“韩大人，本日早朝，又有三人联名上奏保罗耀祖……这些天零零散星的加起来，也有二十多个了。”

我及时扭开首免得把口水都喷到前面的档案上，打完喷嚏了才发觉前面不知甚么时候多了一袭蓝色官袍。我正要说“对不住”，就听到韩笑卿的声音在问：“王爷您这是――”

传闻，自打父皇即位以来，这上元殿每天早上的早朝，除了太子，还没有哪个皇子去过。三年前怀安不是也去了宋国好几个月么？可阿谁时候父皇也没叫别人去上早朝。

我站起来，说了一声“是”，两手捧着那折子起来扫了一眼，本来是兵部尚书保那罗耀祖明净的奏折。我把它合起来，送回父皇面前。他又顺手抽了几张折子给我――全都是朝中重臣要保那罗耀祖的。

唔……

他现在如同置身于狼群虎穴中，步步凶恶。我不成以再畏缩。

半个时候以后，我带着韩笑卿回了王府，在湖边的亭子里摆上一壶酒。韩笑卿坐下以后，眼睛就没有再分开过湖里已经谢了一半的荷花。酒喝在嘴里，一点味道都尝不出来。我有满满一肚子的题目想问他，却不知如何开口，只好不住斟酒。他感喟：“想不到，我这辈子，还能有机遇在这亭子里喝酒看花。”

我点头：“你现在顿时去挑十个工夫一流的出来，叫他们沿往东宁的官道去追崔大人，追上以后一起暗中庇护。如果崔大人有甚么差池，叫他们提头返来见我。”

我并不料外，乃至另有些高兴。起码这份公文能够证明，他现在还是安然的。

那两个故乡伙，在我眼皮底下拿着纸嘀咕了半天，一看就晓得没功德。

十四天以后，崔叔闻解缆后寄返来的第一份公文终究送到了大理寺。

大理寺有品级的官儿一共十一个，由正卿尤琮领着，一溜人恭恭敬敬地向我施礼，唯独缺了崔叔闻。

我看了一夜。天快亮时，开端写我这辈子的第一张奏折。

父皇贤明啊……

以是我也信他。

他说这话的时候，一阵阴风吹过，我忍不住打了个寒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