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 清花调[第1页/共2页]

“公子自谦了！”如此彬彬有礼的男人，姬玉萝还真下不了手，她只得遗憾还没修到铁石心肠，心狠手辣。幸而他也就一文弱墨客样，并不会影响到她要完成的任务。

“公子与我一个朋友很像……”

天楼缓缓起家，向姬玉萝揖一礼，便道：“公主晓得这是甚么曲子吗？”

稳住颠簸心境，顺着勾魂琴音，迎着残虐的北风，姬玉萝来到显得陈旧的东院。

透地迷离的雪，姬玉萝看清，他青丝半束，随北风悄悄撩动，苗条都雅的指尖抚过琴弦。几分悠然，几分闲贵。而他，竟是与她分离不久的天楼。

凄凄动听的古琴音缕缕从门缝里飘来，勾魂摄魄，让人神魂倒置，姬玉萝神智乍然一恍忽就一坐而起。

一阵回旋北风吹来，姬玉萝轻咳两声，拉拢了氅衣领，“公子是姓天吧？”

一朵梨花带着生命停止的遗憾重新顶翩跹落下，天楼难过接住，白净的大手便实在在映倒在姬玉萝的面前。

收针入袖，安然笑一笑，举步向天楼走去，“这琴音如此醉人，我从小酷好，怎能不受之相引，前来静听。”

小小的院中，琴音清楚，更加动听。不知是不是好听的启事，这院中的北风小了些，雪看起来却更大了。

每当月明，月夜总在荷池的亭台操琴。清风相伴，袅袅熏香，锦衣玉颜的他更加地都雅。

针头有毒，见血封喉。

身后俄然悄悄随风飘来天楼大逆不道的话。姬玉萝霍地大怒。

“想来公子这位红颜也学会了清花调吧？”

姬玉萝眼中便现一缕失落，不过，她在内心默许了天楼说得对。

曲毕，姬玉萝起家，一旁相观的天楼这才好大梦初醒。眼底再现一缕讶色，转眼便悦色作揖，“公主博学多才，把这清花调抚得如此动听，令天楼自叹不如。”

天楼眸中闪出一缕嘲色，笑得平平，“名字不过是个代号。姓甚么，叫甚么亦是无所谓。”

“还没到相许平生的程度！”这是肺腑之言，也是愁肠百结之言。

琴音来自东方。据她所知，东方是寺院的厨房，再有就是几间空置的客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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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操琴的时候，她老是乖乖地倚栏望着，脸上暴露夸姣的浅笑，胡想着就如许与他在城外的荷苑相守平生。

她来得悄悄，可说是踏雪无痕。他醉于乐律，却听得如此逼真。姬玉萝芳心稍乱，却佯装着平静。

这曲子仿佛，应当是清花调！

一点寒光在指间，她悄悄地捻着那足有一寸长的银针。

年的若杀手般练习生涯令姬玉萝不惯于注暴露甚么，留下一个漠不关已的眼神，若没听到甚么一样，负手而去。

“清花调不是谁都抚得好。起码我以为她没有公主抚得这么动听。”

盘中放着个青花瓷壶，壶嘴冒出少量热气，壶边便是两个青花小盅。氛围中因张氏的到来如有似无的飘忽着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。

“清花调！”

天楼昂首，声音似天涯云霞漂渺动听，“是公主来了吗？”

张氏点头，两人眼神交汇，轻手重脚地出了门。

小昭抖掉氅衣上的雪，叨叨这雪何时能停。

姬玉萝嘴角漾着一抹诡计得逞的笑意，在床上伸了个极长的懒腰，伸直下来，持续闭眼假眠。

她又发明，他不但与月夜一样会弹清花调，就连举手投足都与月夜一样透出与身俱来的崇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