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. 问米[第2页/共3页]
我不敢往中间看,只能死死地盯着米碗里袅袅升起的卷烟,一时候竟有了困意。
有东西上来了!
想明白这些,我也没那么怕了,摆布看了看,问二嘎子我俩现在该往哪儿走。
再次醒来时已是转天朝晨。我爷破天荒地给我熬了碗白粥,让我就着水煮蛋吃下去。
我见那人就是二嘎子,有些欲哭无泪:见着你可不就是见着鬼了?忙用力甩脱,边跑边大呼:“你已经死了!你别缠着我!你要的钱……转头……转头我烧给你。”
来到山顶,庙门不知何时大开,里头黑漆漆的,啥也看不见。
实在的触感和温度,让我心安很多,可我还是不敢完整信他,和他保持着间隔。
我瞪大了眼睛,抱着膝盖问:“爷,你说的那东西,是二嘎子?”
我低头一看,顿时倒吸了口冷气:我刚才不是把铜板儿都还归去了么,咋又跑我怀里来了?细心再瞧,发明背内心兜的,不是铜板儿,而是银光闪闪的钢镚儿。
我问他昨晚是如何回事,咋我俄然就昏畴昔了。我爷面色阴沉,说二嘎子的死公然不简朴,他是被人害死的。他要上山看看,让我好好待在屋里,不管谁来拍门都不准开。
二嘎子无法了,指着我的衣服道:“你本身看,你兜里的是啥?”
我有些望而却步。二嘎子急了,上来拉住我,死命往里拽。
我爷往米碗里插上香,点着了,对我道:“待会看到啥都不准吱声,听着没?这回要再出岔子,爷也救不了你。”我听他说得吓人,用力点了点头。
我记得白日我爷说过,二嘎子已经死了,那这身后的人是谁?莫非是……
话音刚落,我就见不远处有个颀长的黑影,在油灯豆大的光芒中,渐渐冲我们走来。
我爷让我伸脱手去,和他的手抓在一起。我俩像武侠片里师徒传功一样坐了好久,四周静得吓人,只闻声河面不时吹来的风声。
二嘎子几步追上来,又拉住我,笑骂道:“你瞎咋呼啥呢?这咋没一会儿工夫,我就给你说死了?来,你摸摸,摸摸,我是死人活人。”说着把我的手往他脸上放。
醒来时天已大亮。我爷满脸忧愁坐在床边。我心不足悸,往靠墙的位置挪了挪。
“呼!”一阵砭骨的阴风劈面扑来。我浑身一颤抖,然后就人事不知了。
脚步声很快到了耳边。我吓得正要闭眼,声音却又消逝了。
我完整胡涂了,问二嘎子这到底是咋回事。
我想着后怕起来,紧了紧被子,问我爷我现在是不是安然了。
二嘎子说,刚才我去池子里捞钱,捞了老半天也不见返来。他觉得出了甚么事,赶畴昔看,就见我跟傻子似的坐在池子里又哭又闹,嘴里还喊着“铜板儿”“不想死”之类的话。他觉得我中了邪,又不敢唤醒我,只能在一旁干焦急。成果我忽地从池子跳下,兜着钱就要跑。他觉得我演戏呢,想独占这些钱,情急之下喊了我一声,然后我就跑了。
二嘎子脸上也有了惧意,说我必定是见着鬼了,我爷铁定是假的,搞不好就是守着池子的老王八变的,目标就是不让我们把钱带走。这地儿不洁净,我俩得从速分开。
乌黑的庙门下,二嘎子的脸俄然变得惨白,像用白漆刷过普通;脸上也没了先前活泼的神采,变得跟池边的石龟一样古板。他死死地拽着我的手腕,嘴里机器地念着:“月光光,钱光光;好朋友,分光光……”大量的水从他眼睛、耳朵、鼻子里,渐渐淌了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