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4.实缺[第1页/共3页]
自古以来,朱门世家皆不乏是非。肖金桃当家多年, 生生被张明蕙分去一半权益,当然是张明蕙够夺目,却更是窦向东的明示。窦向东迎娶肖金桃时, 仅为富户, 仰仗本身尽力, 周旋于历任州官之间, 方创下了这份家业。凭谁发财,都逃不过厚积薄发的过程,故窦家媳妇出身皆有限。娘家式微的练竹不提, 肖金桃家也不太小康。
陆观颐道:“一则既然大嫂与我们添堵,我们便堵归去。二则阿爷内心明镜似的,见你们俩演上了,就晓得我们二房看破了大房的把戏,衬的二位嫂嫂聪明,亦显得大嫂不懂事。此虽小巧,但遇着大哥那般庞然大物,想一招制敌是不能够的。蚂蚁咬死象,天然得一口一口的咬。我们又不能把大哥撵出去,阿爷多疼二哥些,将来多点好处,也就到头了。”
管平波一脸生无可恋的回房,对着陆观颐道:“你说你们想那些活力的玩意何为?”
肖金桃点点头,带着练竹一径走了。
聪明人的设法老是类似。面对家中乍起的流言,肖金桃立即亲来二房安抚,她拉着练竹的手柔声道:“你mm聪明了些,我们家又缺女孩儿,少不得偏疼一二。只是再疼她,也越不过你去。你休听下头人胡言乱语,她若真起了混账心机,我第一个不饶她。”
肖金桃听着练竹的哭声,沉默不语。窦家本日的大富,有她无数辛苦。窦向东还在,窦元福就敢在她头上脱手。翌日……深吸一口气,肖金桃沉声叮咛宝珠:“请你们管姨奶奶过来发言。”
陆观颐见肖金桃与练竹低头沮丧,笑道:“若论家里间妯娌斗法,我倒是熟谙。外头的事我没主张,家里无伤风雅的添堵么,只怕我比你们都纯熟些。”
肖金桃心中还是不甘,却也只能如此了。有些倦怠的道:“我白操了一世的心。他既心中有策画,我也不必在家里吃力不奉迎,干脆一并交与他儿媳吧。”
肖金桃阴着脸道:“你阿爷要护着他们两口儿,我有甚么体例!”
管平波笑了笑:“我是向来不藏拙的,恨不能把十八般技艺都摆出来给你们过目。本日亦实话实说,此事除了内心恼一阵,再无他法。我便是想去大嫂屋里闹一场,苦没有证据,反显得我在理取闹。”
练竹初听珊瑚回报,实在惊出了一身盗汗。论起娘家,她远不如管平波,起码管家可不消窦家赡养;论起小我学问,更不消提。想来想去,都感觉没了活路。倒是管平波听了信儿,直进门跪在她面前道,如有此心,天打雷劈,不得好死。又细细与她分辩,她们斗起来,伤的是二房元气,必是张明蕙弄鬼。方暂压下了心中不安。
管平波被陆观颐说的哑口无言,往床上一倒,明仗着二房暂无人听得懂官话,大喊道:“我要出去!我要出去!”
练竹咬着嘴唇,眼泪颗颗的掉。公然如此!公然如此!她自问妯娌十几年,没有不敬长嫂之处,张明蕙却行此恶毒手腕。挑起她与管平波之争,她们姐妹两个谁犯了傻,谁就遭殃。窦产业真不会休她么?倘若她先与管平波闹将起来,窦家头一个清算她。而张明蕙有两个儿子,又能奈她何?此等小错,不过骂上两句罢了。练竹心中更加酸楚,一样的妯娌,人家有儿子她没有,只好白被人欺辱,反正都是她的错,无处诉委曲。